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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两只眼睛在乱发下闪着凶光。他一声不吭同周礼拗在一起,攥着绳兜的手就是不肯松。
眼看那又黑又细的手指被周礼一根根掰开,方蔚然心就都紧了。
“别动手。”她拉住周礼。
周礼松开手,一脸的不痛快:“行,你是领导你说了算。我就提醒一句,别看他年纪小就心软。这种问题儿童农村多了去,爹不管妈不教的……”
话音未落,男孩张嘴就是一串脏话。含妈量极高,方蔚然闻所未闻。
抢在周礼发火前,她朝男孩伸出手:“小朋友,这个鸡蛋只有来做检查的人才可以领。你家有阿婆、妈妈和姐姐要来做检查吗?”
男孩把鸡蛋护在胸前,后退两步似乎想跑但又站住了。野狗似的目光朝她盯了会儿,才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阿妈在广东。”尖细稚嫩的声音里透出点儿骄傲,“阿妈教过我做题,还教我写作文。”
“阿妈好厉害。”方蔚然朝他鼓励地笑笑,“阿妈不在家,阿婆来做检查我们也欢迎。”
“阿婆下不了床,来不了。”他侧过脸,看向那边等待登记的医生,“鸡蛋,我不白拿。我来做检查!”
近似舍生取义的表情莫名让方蔚然觉得可爱,她配合着做了个遗憾的表情:“好可惜,这次的检查只有女生能做。不如等下次……”
“我就是女生!”男孩不高兴地瞪她,
方蔚然吃了一惊,旁边双手插兜看热闹的周礼也脱口而出:“你小子是女孩?”
“男孩”更加凶狠地瞪他。
方蔚然仔细观察,发现这的确是个小姑娘,只是手长脚长,穿着脏兮兮的运动服,又是一头乱糟糟的短发,同寨子里那些脸和手永远干干净净,小辫盘起来还会扎花的女孩完全是两个物种。
她心情复杂,却保持微笑问:“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女孩警惕地抿了抿嘴角,不太情愿坦白:“龙小猫,过了芒种就十三。”
“小猫。”方蔚然去木桌拿了一份宣传册,翻给她看,“你看,这次的检查还有年龄限制,是三十五岁到六十岁,你还太小。”
龙小猫盯着那一页,低低地“嗯”了一声。
她说过不白拿鸡蛋,现在就真的把鸡蛋放回了筐里。
“谢谢小猫。”方蔚然轻声说,“我能去看看你阿婆吗?”
周礼也问:“下不了床是什么情况?你家住哪里?叫过出诊吗?”
龙小猫没吭声。就在这时,几个做完检查的嬢娘走出小木楼。有人一边整理布衫外的围兜,一边向同伴抱怨:“啥子检查哟。又要脱裤子,又要脱衣裳,摸来摸去的羞死个人嘞。”
方蔚然听着好笑,正想去解释两句,冷不防就被龙小猫撞了个趔趄。
女孩抄起墙边的扫帚,旋风般冲向小木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