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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沉默中，方蔚然再看如常训练的杨家父子和吴彤，只觉得原本应是充满激情的体育项目，硬生生变成了苦差事。
出乎她意料的却是杨有财。这个印象里各种小算盘，惯会偷奸耍滑的人，现在却成了队伍里的积极分子。不仅自己积极，还要带动队友，一会儿提醒吴顺动作没到位，一会儿帮杨八一喊拍子。
训练间隙，还喘着气来找方蔚然汇报“自己的一点儿心得体会”：“现在有方领队领导我们，以后球队发展肯定好。今年的事实告诉我们，不能按龙峤那一套来。是，他是国际着名球星，不过老话说得好，洋大夫治不了土病。我琢磨球队要改革，首先就要换一个知根知底的教练……”
方蔚然刚想说教练的招聘广告已经发出去了，就见杨有财一挺胸膛：“不是我自卖自夸，在云头寨我还是有几分面子哩。缺人喊一声就来，根本不用发五百块的补贴，顶多给他们个八八折。”
“这……”方蔚然艰难地起了个头，“这个问题我们暂时不……”
“对足球我也很有研究，从小就挝，还看了这么多年的cctV5，各种战术各种套路都晓得。关键是比国际着名球星接地气，”
杨有财正说得眉飞色舞，吴顺从旁经过。方蔚然立刻紧张起来，唯恐这迷弟要为他龙哥对杨有才动手，至少也会发生激烈的语言冲突——这种事从前又不是没发生过。
却见吴顺没精打采走过去，连杨国庆的衣服角都没碰着。倒是他懒心没肠把自己摔向更衣室竹地板时，不知撞飞了周礼的医药箱还是龙家茂的酒罐子，发出一声巨响。
乔睿就是这时候走进云头寨足球队更衣室的。
“你个小王八蛋豁我是不是？在这种鬼地方能开练的那叫登山队，球队？我信你个鬼！”他骂骂咧咧，伸手挡了下刮到面前的树枝，抬头看见树杈上挂着的球服，乐了。
抽出张粉红票子拍上带路的小崽额头：“行了，玩你的去！”
“乔老板？”杨有财第一时间迎上去，伸出的手却落了个空。
乔睿体型微胖，大夏天爬山爬得面孔赤红，满头大汗。他甩着手在自己面前扇风，不耐烦地扫了两眼便大喊起来：“龙峤，龙峤——”
这位有钱任性的乔老板，方蔚然早些时候已从吴家兄弟和龙小猫那里听说过。她对龙峤如何用高超球技折服土豪的故事不感兴趣，只记住了那晚乔老板宴饮球队，龙峤酩酊大醉，之后就像肚子里长出了酒虫，开启了之后许多天的酗酒模式。
那些日子龙峤经常“失踪”，据说就是去县城同朋友喝酒，也不知这乔老板是否在列。
她上前两步，冷冷道：“这位先生，请不要打扰我们训练。你要找的人不在这里。”
“不在？”乔睿定睛朝她看看，撮出一声口哨，“美女，你就是传说中的领导？好得很，我要找的就是你！”
不等方蔚然回应，他径自道：“我要龙峤，你们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