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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遥山的大半时间都是耗在各大戏楼,同心楼是他常去的场合之一,只是近来觉得春山尽没从前那股吸引他的劲了,便不怎么喜欢往那边跑了。
接了凤池的嘱托,这才寻个间隙去了同心楼。
他去同心楼,最开心的是春山尽。
作为两大台柱之一,春山尽自从被蒋遥山看上后,时不时的要与蒋公子一起饮酒作乐,嗓子养护的不好,这个台柱子的含金量越来越低,本来他是稳稳压住鹤咏梅一头的,没想到竟被反超了。
加之蒋公子捧他的力度不复从前,春山尽的日子过的越发捉襟见肘。
“乖宝,我来看你了。”
当蒋遥山现身后台寻他,春山尽褪下穿了一半的戏袍猛扑进他怀里。
蒋遥山一阵嘘寒问暖,二人互诉衷肠,仿佛又回到从前亲密的时光里。
“乖宝,我问你个事。”蒋遥山咬耳朵,直白的道明了自己的意图。
春山尽满心都是失望,脸上的笑容却很甜美,勾着他的脖子讨亲密,蒋遥山却嫌弃他太老,敷衍亲了几口,心里惦记着新欢,只待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走了。
他走后,春山尽拿起戏袍继续穿,穿好戏袍后,坐到梳妆镜前描眉画妆。
只是眼睛里一直流眼泪,导致画上去的底妆一直斑驳,他拿着桃木梳子,死死攥住。
他今年才二十一,跟了蒋遥山还不到两年的时间。
“师哥,你不会还对蒋遥山抱着什么期待吧。”
鹤咏梅忽然现身,嗤笑他。
“那种公子哥只是随便玩玩,师哥你万不可付出什么真心,能多从他身上捞点银子就够了。”
两人原本都在一个戏班子,只不过跟着不同的大师傅,学着不同的戏曲。
后来两人都练出来了,就独立出来,一前一后到了同心楼。
春山尽低头抚摸着那把桃木梳,冷笑连连:“师弟,你从前便不如我,以后亦如此,别以为自己现在能耐了就可以耻笑我。”
“师兄,你还是先养护好自己的嗓子吧。”
鹤咏梅望了望梳妆台边的一小瓶酒,蹙眉道:“酒之类的就别喝了,辛辣的食物也少吃,咱们做戏子的,最重要的就是这一把嗓子。”
这时同心楼的老板过来了,对着鹤咏梅点头哈腰。
“鹤老板,新置的行头已经运来了,您去试试合不合身。”
鹤咏梅转身就走,同心楼老板的腰杆慢慢挺直,对着春山尽不负从前的谄媚,反而是阴阳怪气:“春老板,您的行头马上也要运来了,只是置办您这一身行头着实花了我不少银子,您怎么着也要担一半吧。”
春山尽知道自己是戏票越来越卖不出去,偏他置办行头还如从前一样大手大脚,绝不愿意甘居鹤咏梅之下。
笑道:“不就一半费用嚒,我担着就是了。”
等这个讨厌鬼走后,春山尽才慢慢梳头:他绝不要落后于鹤咏梅,鹤咏梅近来不知道攀上了谁,又与世子妃走的近,人家世子爷都派人来打听了,可见鹤咏梅为了上位,也是一个极尽谄媚的小人。
不过鹤咏梅胆子真大,竟然把主意打到了世子妃头上。
这份“奸情”即便是假的,他也要将其变成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