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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坚在她耳边肆意地笑，眼尾处一抹艳色，极红。
程瑶闷闷地说道：“烂泥也好，至少这次我不会再让你独自一个人面对了。”
“笨蛋瑶瑶。”
要是程瑶是笨蛋，那喜欢程瑶的他不也成了一个笨蛋。
两个笨蛋在一起以后万一生了一堆小笨蛋怎么办？
谢坚抚着她的发丝，唇角出现一丝浅浅的笑意，紧紧抱住了她颤抖的身体，骨节用力到发白。
“砰”的一声，水花四溅。
最终，他们坠入了一片广阔无边的海水中。
幽深的湖水中，程瑶不会游泳，拨动手臂，费力地呼吸着。
谢坚凑上来吻她，双手捧着她的脸，吻得又凶又急。
舌尖扫过她的牙齿，直直通向喉管，逼着她不断靠近，只能紧紧贴近他的身体。
脑袋眩晕，程瑶手指无力地抓着谢坚胸膛上那块衣襟，依靠着他，整个人像是一株藤蔓一般，缠在谢坚身上。
两个人的发丝在水中如同水草一样缠绕，密不可分。
直到一条黏湿的触手吸附在了程瑶的腿上，她的身体顿时一僵。
“被你发现了啊。”感受到程瑶身体的僵硬，谢坚平静地看着她，分开了些，拖着她出了水。
海浪无声地拍打着水面，金色的沙滩被月光笼罩着，如梦如幻。
程瑶坐在沙滩上，捂着胸口，向下吐出一口咸甜的海水来，浑身上下都湿透了，手下是绵软的沙子，一触即逝。
谢坚背对着她，站在礁石旁，银白色长发随风飘扬。
“害怕吗？吓坏了吧。”他冷冷的声音传来。
程瑶低着头，平复着心中的震惊。
刚才，她在水下摸到了触手。
一根又一根黏湿的触手从谢坚的身体里伸出来，缠绕住她，肆无忌惮。
她被那种几乎要窒息的快感捆绑，诡异又离谱。
可眼前谢坚确实又真真实实存在于她的眼前。
程瑶喘息着，脸上雪白一片。
没有听到回话，谢坚握紧了指尖，说道: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存在。人，妖，魔，还是怪物？”
“总之不会是一个正常人就是了。”
闻言，程瑶眨了眨眼睛，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
盛夏的海风轻轻地吹着，海面波光粼粼，蓝色的荧光若隐若现。
少年清瘦但不单薄的身影伫立着，耀眼如天上星。
谢坚垂下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而轻笑一声：
“程瑶，你也不必因为我感到愧疚。我做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随心所欲，救你还是抹去你的命线又或是其他什么。这些我想做就去做了。我从来不会委屈自己。”
“沿着南边一直走，就能回到老街，再过一会儿就要天亮了，你回去吧。”
谢坚不再理会她，径直离开。
“谢坚，你是个胆小鬼！”
在他身后，少女突然用尽全力喊道。
“胆小鬼，胆小鬼！”
程瑶甚至用了仙术，空旷的沙滩上，她温软的嗓音一遍遍回荡，经久不息。
谢坚闭上眼睛深呼吸几秒，骤然逼近，转身攥住了程瑶细白的脖颈，眼神很冷。
少女柔弱纤细的脖颈落在他手心里，脆弱得过分，仿佛轻轻一拧就能折断。
“你说谁是胆小鬼?”
“是你，就是你。”
程瑶声音微颤，却还是毫不犹疑地对着他说道，黑亮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他，眼圈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