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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芳林心想:“我本已极为尊贵,还能再如何‘富贵无极’?这江湖术士胡说八道。”
东采英领教过盘蜒本事,却登时信了,急忙问道:“军师,那大难应在何处?大福又是怎般?”
盘蜒摇头道:“天机不可泄露,但贫道慈悲为怀,哪怕豁出性命,也不忍令你二人受难。那大难应在灵夏皇城,只怕要着落在两位公子身上。”
罗芳林与东采英齐声惊呼道:“什么?我们孩儿?”
盘蜒神情凝重,点了点头。
罗芳林霍然站起,冷冷说道:“道长,你来我府上作客,我夫妇欢迎之至。但你危言耸听,拿我孩儿安危大做文章,是否太过无礼?”
盘蜒连忙起身作揖,说道:“贫道岂敢如此?只是事关重大,不得隐瞒。”
东采英冷汗直冒,说道:“军师算无遗策,绝.....绝不会....”饶是他一身功力超凡脱俗,情急之下,定力全失,难以措辞启口。
罗芳林终究不信这等风水命数言论,却也放不下心,她暗想:“小心谨慎,千次不多,莫非哥哥身边出了奸臣,谗言诬陷我夫君?此事不可不虑。”于是说道:“仙长,我夫妻有私事要谈,还请仙长暂避。”
盘蜒道:“我也恰好有急事要办,便不多留,将军,咱们后会有期。”
东采英竭力挽留,说道:“莫非军师觉得咱们怠慢了你?我这就向你磕头赔礼,军师莫要生气。”
盘蜒笑道:“将军放心,咱俩这等交情,岂能因小事而生出脾气来?我是真不能久留,就此告辞了。”
东采英无可奈何,与盘蜒依依惜别,罗芳林等盘蜒走远,说道:“夫君,我非去灵夏走上一遭不可。”
东采英沉思片刻,说道:“我与你一起去。”
罗芳林道:“万万不可。如今孩儿在皇上手中,看似平安,实则危如累卵,稍有不慎,便断送他二人性命。你......你不记得我那罗塘哥哥的下场么?”
那罗塘也本是天子亲兄弟,封为公爵,极受信任,然而由于频频劝阻天子莫要横征暴敛,增养兵马,引起天子不满。一年之前,天子命其外出,前往一素来野蛮不臣之地征税,却又暗中送信,增长税额,使得当地百姓震怒,竟活生生将这位公爵分尸。
天子闻讯嚎啕大哭,原来他本不过想给罗塘一个教训,谁料危难突发,竟葬送了这位忠心耿耿的贤臣。罗芳林与那罗塘交好,更是恨透了天子的无能愚蠢,却也暗中惊惧,无法可想。
两人回想起此事,皆感不寒而栗,罗芳林道:“既然你信得过你那军师,咱俩孩儿便真处于险境,皇上让你讨伐冯国,纵然冯国有冤,咱们也顾不了那许多了。你用兵厉害,冯国绝不是敌手。而我前往皇城,管束我俩孩儿,无事则已,有事也能应对。”
东采英知道唯有如此,本想派麾下四大妖将一齐护送,但罗芳林道:“皇上自当年玄鼓城外一战,对万鬼、北妖耿耿于怀,鹿宁他们如入了皇城,稍有不慎,便凶多吉少。”东采英唯有作罢。
次日一早,东采英便派一支千人护卫,多请高手,护送罗芳林出城。
.....
盘蜒沿大道飞奔数日,行至一处旷野中,忽见山坡上坐着一人,此时晨雾浓厚,天色阴沉,盘蜒看清此人正是那血云,心头一震,握住刀柄。
他生平从未如此惧怕一人,在这“血云”面前,盘蜒仿佛俎上鱼肉,一身功夫机智,却全然使不出来半分。
血云双目一片漆黑,化作黑雾,从眼中涌出,样貌十分狰狞。盘蜒浑身僵硬,问道:“我已照你所言,前往陆腾,你还要怎样?”
血云身形一晃,已到盘蜒身后,盘蜒想要转身,但那血云在他耳畔问道:“你看出来了么?”
盘蜒颤声道:“看出来什么?”
血云道:“你看见她了,看见她身子里的潜能。你为何不替她算卦?你也不知道她将来会怎样么?”
盘蜒怒道:“你说的可是罗芳林?她却有富贵之相,但那又如何,她是天子之妹....”
血云道:“你看到就好,看到就好。但她自己一无所知,所以咱们得帮她一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