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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帮众便想:“你二人得了神功,偏偏不练不用,当真是可惜至极。”又有人想:“他二人所以练功走火,变得脾气暴躁,只怕是资质不够之故,若交由我来练,定能练成这绝世神功,从此天下无敌。”
许才合说道:“爷爷,你功夫这般高,便是由于练了这天极卷宗的缘故么?”
许丹道:“咱们从不敢动用,否则心智失常,只怕敌友不分的一通乱杀,犯下老海魔头此刻之罪。”
陆振英心道:“如此说来,先前他与咱们相斗,实则颇为容让了?想不到除了万仙、万鬼之外,凡间竟也有这等高手。”
野秋道:“我二人与老海魔头失散之后,有十年不曾有他消息。谁知江湖上忽然冒出来这么个海魔王,接连吞并帮派,收服属下。咱俩当时已成了讨钱帮长老,不知此人底细,以为是个祸害,便联手上门去找他,谁知一见面,竟都认出对方来,原来是多年不见的同门。咱们劝他收手,他不听劝告,便与咱俩过招...”
群丐从未听说过此事,兴奋起来,纷纷问道:“两位长老定然取胜了?”
野秋道:“咱俩本已打定主意,只要他稍露出半点‘天极宗卷’武功底子,我二人便也使出这功夫,与他拼个同归于尽,谁知这老魔头狡猾得紧,只以山中派招式应对,我二人联手夹攻,始终只能不胜不败,当时我俩一时糊涂,信了此人,便各自罢手,立下互相让步,不可敌对的约定,之后近二十年又平安无事,我只道他与咱们一般清醒过来,想不到...想不到这老魔头一直在练这邪功...”
许目微觉惶恐,问道:“伯伯,若他真练了这许多年,那咱们如何是他对手?今日一去,那是半分把握也没有的。不如你将那功夫背诵出来,大伙儿一块儿参详参详...”
那孔师兄道:“咱们逃出来时,正是海魔王闭关练功的紧要关头,听说他走火甚重,身子残疾,眼下定然仍不能分神。这会儿正是一举杀他复仇的良机。”
许丹喜道:“如此最好,当真天助我也。”
野秋却仍有顾虑,说道:“大伙儿听了,若咱们找到老海魔头之后,他功夫太高,即便咱们与万鬼合力也制不住他,那我二人非使出‘天极魔功’不可,届时我二人脑中满是邪念,杀意难抑,如同疯子一般,你们便抛下我二人,只管逃走。”
群丐中发出惋惜惊叹之声,人人都道:“我等绝不抛下二位长老,苟且偷生。”
许丹喝道:“这是我二人多年前造的孽,以至于有此遗祸,若与他同入黄泉,便了却咱俩一生心愿,划算得很。你们逃出去后,在老海魔头宅子周围堆放柴火、热油,当即点火,莫要放我三人中任意一人出来,可听清楚了么?”
众人见许丹、野秋一身苍莽气魄,无不动容,不少人当即哽咽,许目大声道:“两位长老真乃我讨钱帮中前所未有的大英雄!好,就照长老所言,咱们定然照办。”
盘蜒心中不住想:“那幕后之人在引众人过去,他是谁?是澜海王么?他有何企图?这许多...许多人命...”
盘蜒转向万鬼,望着赵靡,又想:“先前梁琼、容八志匆匆而逃,并非真怕我杀了他二人,而是怕被我幻灵真气所迷,说漏了嘴,道出此间阴谋,以至于坏了大事。万鬼与那海魔王沆瀣一气,绝无可疑。但那丽儿与孔师兄身上的伤却...却不是假的...啊,是了,这二人要么并不知情,要么被万鬼胁迫,不敢道出真相。或许这二人被万鬼所救之后,万鬼先一步找上海魔王,彼此商量好了。”
他又要眼睁睁看着众人送死么?若他说出实情,他们多半不会信,可或会心中存疑,多做准备,只要能拖延一会儿,找万仙门仙使前来,那海魔王便不足为虑。
但他真想看看那藏在暗中的黑手,更不能容他逃脱。
食欲,那食欲,那是魔鬼的呓语,魔鬼的诱惑,魔鬼的宝藏,魔鬼的美食,它在诱·惑盘蜒,变为魔鬼。但那是何等舒适,何等令人满足。盘蜒再一次陷入这般境地:他并非罪魁祸首,只是个清醒的旁观者,可以昧着良心,眼睁睁看罪恶伸出魔爪。
他真正在意的仅有陆振英一人,但那黑手并无机会伤她,在他自以为得手的刹那,盘蜒便会杀了他,吃了他的脑,无论其中有无炼魂,那无足轻重。盘蜒曾做过这样的事,他知道该如何把握时机。
你是那人的帮凶,罪人。
但那会让你喜悦,盘蜒。
万鬼与讨钱帮商议一阵,定下方略,由讨钱帮领头前往澜海王大宅,万鬼众人披上破烂袍子,混在其中,那澜海王对讨钱帮全无戒心,或会放行,等众人入内之后,便一齐动手,找人逼问澜海王密窟所在。
商定之后,野秋、许丹领头前行,来到一处园林,前方有一大宅,周围园林环绕,高墙外·围,群楼矗立,果然气派至极。
野秋在门上轻叩,过了许久,无人应答。野秋、许丹运内力倾听宅内声响,竟然悄无声息。两人暗叫不好,许丹说道:“老海魔头果然机警,只怕已然逃了。”
野秋霍然从墙上飞跃而过,许丹使火蛭功,一掌将那铁门打的直飞出去,万鬼、群丐冲入其中,陆振英对盘蜒道:“义兄,咱俩四处探探。”盘蜒答应一声,两人跃上屋瓦,再院中飞快的奔行一圈,却未见到半个人影。
众人聚在一块儿,皆感沮丧,许目道:“既然他已逃了,咱们便公告武林,宣扬此人罪行,这老贼已成了武林公敌,量他无处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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