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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着手机跟李大人说:“我认识喻晓和发小那么多年。我曾以为发小和喻晓水火不容,只因后来喻晓总是因着发小对我照顾有家也便以为她们是知己好友,却不曾想原竟是亲密无间的关系。”
李大人静静地听着我的诉说,并没有太多的言语,隔着很远的距离,我幻想着可以感受得到她让我想念的呼吸。
然,终是太远。我万般努力,也只能是听得她清浅的声音罢了。
我跟李大人提“秘密”。我笑着跟她说:“我以为我从来都没有秘密的,我也以为发小于我,也是不应该有秘密的,可是,其实,又谁能完全没有秘密呢?谁都有,我有,发小有,喻晓有,像我就不会告诉发小,就在刚才,我看到喻晓的时候我快要流眼泪了。”
李大人沉默了片刻问我:“为什么不告诉她,为什么要让它成为秘密?”
我终于哭着对李大人说:“因为我觉得喻晓快要离开发小了,她们在一起这么幸福,我却突然地有了这样的念头,我是不是太十恶不赦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想,就是那样,看着喻晓,觉得像是有无边无际的悲伤顷刻间从天边轧了下来,真不该是这样的,对吗?”
李大人安抚着我说:“与你再好的人也终会有自己要去牵扯的缘,更有自己要去历经的劫。是缘是劫虽有些早已注定,却也并非没有变数,一念成缘,一念成劫,全在于她们,而我们就是好友也好,旁人也罢,推波助澜不如静观其变。”
我呐呐地回问李大人:“那她们会是缘还是劫呢?”
李大人也就笑了,愉悦的笑声从听筒里传了过来,让我也不由得跟着松了心情。
李大人说:“或是缘吧。因为你想的必是如此对吗?”
我自是连声应和。
李大人也就说:“那就必是缘了,小南与我,凌与晓,也就有伴了。”
李大人笑声朗朗,我也跟着豁然开朗。
是啊,管她是缘是劫,事在人为。再说了,她们未必真有事,我又何苦杞人忧天?
心放开了,我转头看发小和喻晓。
距离并不远,却见发小起身推着喻晓往回走。
暮色沙滩上缓缓离去的两人宁静美好得像一幅画。画一样的一对儿,真好!
再不久,远远的看到了阿古走了过来。
三人不知谈了些什么。
发小没有再跟着过去,而是转身朝我走了回来。
我迎了上去。想要问发小些什么的时候,她竟是沉默不语地与我擦肩而过。
我连忙又跟了上去。
发小却越走越急,最后快步地跑了起来。
发小打小就德智体美样样独占鳌头,我自是跟不上的。
待我追上时,发小已经一头扎进了黑漆漆的大海里了。
我吓得开始尖叫着喊:“姐~~~~~~~~~”
回应我的只有扑腾欢滚的浪涛声。
虽是初春,海水也带着些许的温度,可是毕竟已是夜里,人往海里一扎,连个影子都瞧不见了。
我越来越着急,几乎要哭出来的时候,才远远的听到发小在不远处应了声:“在这儿!”
我趟着海浪飞奔了过去,一把抓住居然还沉在海面上不打算回去的发小的胳膊,大声地吼她说:“你怎么了?想吓死我吗?这黑灯瞎火的,万一被海浪带走了,我可救不了你!”
发小狠狠地挣脱了我的手,很用力地双手拍在海面上,激起的浪花淋了我一脸。
我不懂得发小为何如此的失控。我只知道得赶紧回小木屋,因为我冷得想要喊娘了。
我不管不顾地抓着发小往回走,吼着她说:“快回家,要冷死了!”
发小更大声地对我吼:“我就不能自己游一会儿吗?我想死的话也不会死在这儿,你给我滚!”
我好似被发小吼得清醒了些,也突然地有些不知道自己又在做些什么。
滚就滚吧,松了手,我把自己扔大海里浅滚了会儿,默默地滚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