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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明煦暗中吩咐杜勤位在刑部侍郎的父亲杜仲救出永哥儿,两伙人在狱中相遇,眼见刀剑相向,谢文栋看着自己狼狈不堪的儿子,终于含泪,佯装没有看见得放了手。
过了中元节,恺哥儿停灵满了七七四十九天。
魏明煦亲自来林府祭奠,也难得私下里见见林芷萱,魏明煦拉着林芷萱的手:“恺哥儿总要落叶归根,你大姐姐还沉浸在悲痛里,怕是不能理事,不如你陪着她一同给恺哥儿扶灵回乡吧。”
林芷萱看着魏明煦澄澈的眸子,这些日子,自己虽然不在他的身边,可是朝廷上的事,林芷萱一桩都没有落下,京中这些日子兵将调动频繁。如今还不到年下该进京觐见的时候,外地的将军却相继回京述职。
怕是那日子,快要到了。
“你带上疏哥儿、九姐儿一块去。我会派肃羽一路护送着你们。不要走水路,从陆路上走……”魏明煦叮嘱着林芷萱。
肃羽竟然都被他从蒙古召了回来。
“王爷。”林芷萱用力握住了他温暖的大手。
魏明煦含笑道:“不用怕,你们先回去,到时候,我会亲自去接你们娘仨回来。这么多年,我何曾对你食言过。”
林芷萱眼眸不禁湿润,自从他辞去摄政王之后,他们两个就几乎再也没有分开过。
魏明煦将林芷萱轻轻揽进怀里:“不要怕,这是最后一次了。”
那夜,林芷萱随着魏明煦回了靖王府,她让林嘉宏帮着林姝萱收拾东西,既然要离开,靖王府也有许多要收拾的功夫,林芷萱放心不过王府的嬷嬷,总要亲自去瞧一瞧疏哥儿和九姐儿的箱龛,免得少了这个又忘了那个。
好容易忙活完,才得了一丝空闲,与魏明煦躺在锡晋斋柔软的牙床之上,关于这些日子京城里的事,朝廷里的事,林芷萱一句都没有再多问。
她的确信得过魏明煦,大半辈子的老夫老妻,有许多话不必说,有许多事不必问。只他一个眼神,她便能懂,能知道。
原本还以为,那些心心相惜的默契,早就在这些年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寻常日子里消弭,可此刻,才恍然发现,原来那份心有灵犀早已经刻入骨髓,溶入骨血,虽然不察,却历久弥新。
魏明煦今儿早晨在吩咐人给林芷萱和九姐儿疏哥儿收拾箱龛的时候,发现了那枚被林芷萱放在首饰盒底的枫叶鸾佩,那殷红如血的颜色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就仿佛是他这辈子,对她的感情。
借着床头夜明珠朦胧的光,魏明煦将那枚枫叶鸾佩给林芷萱系在了颈上,在她耳边说着传说里的故事:“这枚枫叶鸾佩是数百年前了宗禅师开过光的,说这红叶即缘,万水千山,千回百转也能再相见。”
这些日子在林家,林芷萱想念极了他宽厚的胸膛,只是闻言却笑了,道:“这一听就是假的,佛家常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既然是禅师,又怎么会给这样一枚姻缘佩开光,还留下这样一句佛不佛俗不俗的谶语。”
魏明煦笑着看着怀中巧笑嫣然的妻子,道:“这句话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可是野史上明明有记载,大齐太祖皇帝,的确是时隔数年,在异国他乡又遇见了当初,他随手送了这枚枫叶鸾佩的皇后。”
林芷萱用手轻轻得摸着自己颈间的那枚艳红如血的玉佩,上头还带着他温热的体温:“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那王爷可要时时记着我们的红叶之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