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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一条胳膊算是警告,若再敢多说一个字,别怪我狠下杀手!”
自始至终,赤炎保持着低头摸剑的状态,没有人看清楚他的招式究竟是怎样发出的。
角木蛟星痛得呲牙咧嘴,另一手里握着的剑亦被来袭之力震飞,身后站着的天界众人面露惧色,似是感知对手的强大,纷纷挪动脚步,意欲后撤。
“你们的主子就站在上头看着,后退岂不难看?”
赤炎掏出帕子蹭了蹭沾染在指尖的血色,漫不经心的道了一句。
“赤炎,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墨玉在结界里冲着他的脸挥了几回手,想要试探那人是不是真的把注意力全部放在抚剑之上。
他懒洋洋的抬起眼皮,挑起眉峰道:“我指的是他们。”
说完,赤炎倏然起身,剑势随着他转动的手腕灵巧的指向二十八星宿神将全体成员,不经意发觉毕月乌星正一脸不愤的瞪着自己,挑起一侧嘴角轻笑了声,道:“本想给你们点时间跟众人到个别,不过,现在本君改变主意了!”
不等对面之人有任何反应,月光白一闪,素白的雪花从飞舞的剑光里飘摇而出,仿佛长了眼睛一般均匀的占据各位神将的衣袍、发饰以及剑身,不消片刻,他们的面目皆被白雪侵染,变得银装素裹,不见真颜,好似严冬里随意堆起的雪人。
壁水貐星用力拍打衣袖间的雪花,而它们却仿佛具有某种特殊的吸附能力,如何也拍打不掉,刺骨的寒冷迅速蔓延,很快进入五脏六腑,他这才感觉到些许畏惧,高高抬手作揖道:“龙神,别杀我……”
“天界响铛铛的神将居然这般求饶,样子……”赤炎眯起眼,若无其事的收回了剑道,“委实难看。”
一语道罢,二十八位神剑已经从头冷到了脚,竟成了一尊尊站立的冰雕,再也动弹不得,赤炎原本想打个响指结束这一切,又觑见壁水貐星还保持举手求饶的姿态,勾唇冷笑一声,笑罢,没有赶尽杀绝,也没有走开,而是侧目睨向他冰雕后面站着瑟瑟发抖的众人。
他拎着剑上前两步,环顾神态各异的天界众生,意味深长的抚着剑尾的白虎佩,平淡的道:“时间过去多少年了,你们天界还玩这种一成不变的老把戏,是当真以为这个阵法本君破除不了吗?”
李天王大义凛然的走上前来,拄着铁枪往地上顿了两顿,正色道:“赤炎,你可还记得位列神籍时对着老祖宗立下的誓言?莫要为了个女人执迷不悟,一错再错!”
“李靖,我修道是为龙族,你们天庭一再恳求,我才勉为其难的加入神籍,所以,我不曾对老祖宗发过什么誓言。”赤炎的脸色骤然变冷,剑身一送将他的发冠挑了,旋即以剑尖指向他的喉结道,“另外,影儿保卫神柱立下赫赫战功,到底何罪之有?一错再错的人是你们!”
李天王见他毫不退让,眼光微有波澜,喉结滚动几下,轻拂剑尖,语气沉寂的道:“你这般嚣张,自然有人来教训你,只不过那个人不是我罢了。”
说完,他沉默着退回众仙行列,不再言语。
天界诸位围观者见状倒抽好几口冷气,连连退后,生怕他的下一目标就是自己。
赤炎也没再继续纠缠,而是抱着长剑来到结界旁边,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轻飘飘的道:
“看到了吗,这才是真正的困兽!”
墨玉愣愣盯着那双宛若节庆红灯般的狐狸眼,只讪讪的挠了挠头:“……”
这条小黑龙搞出这么大阵势,难不成就为了叫她瞧瞧什么是困兽吗?
她如何也不愿相信那个表情跟“笑”这个词有什么关联,顺带狠狠摇了摇头,试图忘记那个诡异的画面。
“喂,有没有听我说话!”赤炎掏出帕子抹掉法阵外沾染的血色,瞪着一对眼问。
墨玉缓缓睁开眼,对上的正是那对红灯,不由轻轻咳嗽两声,打了个干哈哈道:“我发现你做冰雕的技术很不错,这委实是门好手艺,往后可以效仿三十六天做几个狴犴放在合虚宫门口,这样就用不着四大护法天天给你看大门了……”
赤炎听得嘴角微微抽搐了下,冷下一张脸道:“不准这样说我的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