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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淑妃久等了。”
楼心月笑着走上前。淑妃闻声,忙从榻上起身,行礼道:“给皇后娘娘请安。臣妾不请自来,扰了娘娘清静,还望娘娘不要见怪。”
“淑妃不必多礼。”
楼心月伸手将她扶起,笑道:“淑妃能来看本宫,本宫高兴还来不及,何来打扰之说,坐罢。”
“谢娘娘!”
两人说着坐下,楼心月又让人上了茶。
淑妃道:“娘娘凤体欠安,臣妾理应早来探望。奈何这几日太后贵体也不适,要人侍疾。娘娘也是知道的,这后宫的妃嫔看似不少,但却都是刚入宫的,如今又都圣眷正浓,谁有这份心思。况且,太后又不惯她们服侍,臣妾便只能一直守着。好在太后今日总算是缓了些,臣妾这才得闲,便忙赶着来看看娘娘,不知娘娘现下可好些了?”
楼心月听着淑妃一席话,在心中暗暗一笑。好一个淑妃,果然不简单,这一番话听似解释,却明着暗着藏了多少个意思。
便故作讶异道:“怎么,太后贵体也欠安么,怎么一直没人来回本宫?如今可大好了?另外,贤妃没有在侍疾么?”
淑妃浅笑着道:“娘娘切莫忧心,御医说是感了风寒,不碍的。服了几服药,如今已大好了。至于贤妃……”
淑妃突然不再说下去,语气似有隐晦,楼心月看着她,道:“淑妃有话不妨直说。”又向袭若道:“你们都下去罢。”
“是。”
袭若会意,领着众人退了下去。
淑妃这才道:“娘娘凤体欠安,久不出宫,想来还不知道,如今娘娘放权让贤妃执掌后宫,可是弄得后宫个个怨声载道。如今她哪还有心思去服侍太后,一味想着怎么专宠呢。”
“噢,竟有此事?”
楼心月嘴上如此说,其实心里早已知数。虽说她这些日子一直待在千禧宫,但是,后宫的大小事务,她却无所不知。上官云梦原本仗着太后的关系,就自视高人一等。如今有了协理后宫之权,更是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即便是淑妃和宁妃这样的老人,她亦从不留情面。
而这,也正是她将执掌后宫之权交给上官云梦的目的。她就是要让她成为众矢之的,让她和南宫静、楼心然相互争风吃醋,心生怨恨。
想要让后宫中的女人自相残杀,还有什么比圣宠更好的工具呢。
抬眼看向淑妃,果见她的眼中暗藏怨恨,道:“娘娘应该知道贤妃的性子,她这个人向来好胜心强,原本仗着和太后的关系,便自视高人一等。如今有了执掌后宫之权,更是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明着暗着不知抢了旁人多少恩宠。”
楼心月将淑妃的怨恨看在眼里,却并不说破,只道:“太后和皇上也不管吗?”
“皇上整日忙于朝政,哪有这心思。况且,皇上向来讨厌后宫的争风吃醋,更是无心理会。至于太后,她就更不会管了。”
楼心月浅浅一笑,宽慰道:“倒让姐姐这些日子受委屈了。”
淑妃忙笑了笑,道:“娘娘说笑了,臣妾哪有什么委屈可言。常言道,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臣妾早已是开败的残花,哪还有资格奢望皇上的再度垂怜。臣妾不过是替那些妹妹们心疼,她们可都还是新鲜的花朵呢,若是就这么老死宫中,岂不可惜了。”
楼心月浅呷了口茶,放下杯盏,浅笑道:“难为淑妃如此有惜花之心,只是,我们再心疼又有何用,最重要的还是皇上的心疼。至于淑妃说的什么残花新花的,本宫倒不认同。本宫以为,以淑妃和皇上的感情,你这朵花怕是正开得艳呢。”
淑妃闻言,自是欢喜,笑道:“娘娘真会说笑,在娘娘面前,臣妾可万万不敢提及和皇上的感情。要说这后宫之中,皇上对谁的感情都不如对娘娘的深。”转眼看向案几上的桃花,又道:“单看这瓶桃花就知道了。如今整个宫中谁人不知,皇上怕娘娘在宫里闲闷,便每日的让人送瓶桃花过来,这一连十几日,不管刮风下雨,从不曾断过。
楼心月也看了眼那瓶桃花,浅浅一笑道:“皇上不过是看本宫在宫里养病,拿些小东西哄骗着罢了,不过是些寻常的东西,倒叫淑妃见笑了。”
“唉,东西虽是寻常的,却是皇上的心意。只要是皇上赏的,别说是瓶花,就是一针一线,一尘一土,那都是旁人求不来的。况且,也要看送给谁的。臣妾听闻娘娘素爱桃花,如此,这桃花便是送到娘娘心坎上了。再说,这花可不是出自别处,而是出自惜绾林的。”
“惜绾林?”
楼心月不解的看向淑妃,这是哪,她怎么从未听说过。
“娘娘不知道?”
淑妃见楼心月的表情,忙笑了笑,道:“也难怪娘娘不知道,娘娘刚入宫,对宫中之事不了解也是有的。何况,这件事如今宫中也甚少有人再提起了。要说这惜绾林,那就不得不提先贵妃——云贵妃了。娘娘想是听说过先贵妃,那可是一个绝色的佳人,更是皇上心尖上的人,这惜绾林便是皇上为了她特别修建的。如今想想,娘娘和她倒还有几分相似之处,她也是独爱桃花,说什么牡丹太过华贵,梅花太过冷艳,不如桃花,轻灵,明媚,绚烂,花期亦是最舒适温暖的春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