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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真的吗?她好怀疑,自己的耳朵此时此刻还完好吗?
“嗯!本来我想等到你爱上我,再放你妈出来的,可是现在,已经不需要了。”虽然还谈不上爱,但却是真的喜欢着。
墨玺琛一脸的幸福,这是他最快乐的时光。
但是很快,上天总会在他们就要和好的时候,给他出点难题。
在去精神病院的路上,他的手机突然来了个电话,看了眼是陌生号码,本想直接挂了不接,可是他越不接,那来电铃声却急促的响起。
“你的电话?”崔子茜在他身边提醒道。“不会是你在外边的小情人打来的吧??”
“我哪里有情人,你真是……”墨玺琛连忙着急地解释,他想他再不接,这误会就越发大了,于是只好摁下接听键。
然而,当他听到从里面传来的手下着急的声音,还有那边很是嘈杂吵闹的响声,登时脸色大变,“不是叫你们看着的吗??怎么连个人都看不好!!!”
乌云盖顶,气势汹汹。
“怎么了??”崔子茜突然感觉两只眼睛的眼皮都在不安地跳动,她揉了揉,却跳得越发的厉害了。
“子茜……”墨玺琛挂断电话,拧成疙瘩的眉头始终无法正眼面对她,“你妈妈她……她……”死了。
“我妈她怎么了?你快说啊!别吞吞吐吐了!!”一听到是母亲的事,崔子茜立刻急得皱起了眉。心乱如麻,然墨玺琛却越是吞吞吐吐的,说不出来。
“对不起……子茜……”
当车子终于到达精神病院,看着门口几辆警车,和里面一栋高达十一层的大楼前面的空地上围着一群人,更有一辆救护车匆匆在这时赶到。
看着从救护车上匆匆忙忙抬着担架下来的医护人员,崔子茜的心登时提到了嗓子口。
是母亲出事了吗??
想到这,她下了车也连忙跟在医护人员的后面,墨玺琛紧绷着脸,趁她还没过去时,拉住她说,“子茜,不要看……”
不要看?那是什么意思??
“墨玺琛,你放开我,一定是我妈出事了,你快放开我,我要去看看我妈!!”一听他这意思,崔子茜更着急了。
再走几步,她就可以挤开人群,去那里看个究竟。
她挣扎着,想要摆脱他,可是他却一把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紧贴着她的身子,语气有些颤抖,“不要看,子茜,我求求你了,不要看,千万不要看……”
他刚刚接到电话,那边,说她的母亲因不堪这么长时间以来跟一帮精神病患者在一起,造成精神分裂,在一个小时前,从前面那栋十一层的楼房的楼顶上跳了下来。
现在定是脑浆都摔了一地,他又怎么能让她去看?!
才刚刚得到的小幸福,马上又要消失了吗?不,不要……想到这,墨玺琛更用力地抱紧了她,不管她怎么挣扎,不管她怎么捶打自己,他就是不要放手。
这一放手,恐怕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可能。
她会恨他的!他怕失去她,不想失去她……
可是,当医护人员将已经不会再有任何意识的尸体用白布遮着,抬在担架上,往身边走来时,崔子茜像疯了一般,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狠狠地将他推了开来。
“妈?妈,是你吗?妈……”她扑了过去,这让医护人员登时措手不及,担架没抬稳,生生往地上摔去。
随着担架落地,遮盖住尸体的白布这时也移了位。崔母那满身是血、头都摔成两半的惊悚样子,立刻印入崔子茜散发着越发恐惧光芒的瞳孔内。
“不!妈,你怎么会这样?!不会的,妈,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先是吓得倒退几步,很快捂着脸,扑倒在地上,看着母亲那血肉模糊的脸,她泪流不止,“妈,妈,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妈,我是子茜,你醒来啊!我是子茜,我来接你了,我来接你了……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走掉,妈……”
一时间,负责抬担架的医护人员们都站在旁边,不吭一声。楼前空地围观的人也向这边看了过来,听着崔子茜声泪俱下的哭喊,都十分同情地叹气。
“子茜……”墨玺琛不忍地开口,“让他们把你妈带走吧,子茜……”
他的手刚碰到她,她却疯了一样,狠狠地一掌推开他,“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我妈好好的一个正常人,你关在这里,现在我妈终于死了,你开心了,你高兴了!”
“对不起……”墨玺琛的手垂在半空,绝美至极的脸上,第一次出现对她如此的愧意。
“你赔我妈!你把我妈赔给我!你这个魔鬼,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我妈就不会死!你这个混蛋,你个混蛋……”崔子茜再也不忍看母亲连脑浆都洒了满脸的样子,她起身,拳头如雨点般向他砸去。
“对不起……”
墨玺琛站着不动,就这么呆呆的,任她打。她一拳一拳锤在他胸膛,即使再痛,他也紧抿着唇,忍着不叫痛。这个时候,他哪里还有脸来叫痛。
他也没有想到,竟然在最后一天,她的妈妈就跳楼自杀。
可是……如果不是他当初把她妈妈送到这里,也就不会导致这样的杯具发生。
“你这个疯子,杀人犯,恶魔,魔鬼,你把我妈赔给我,赔给我……”
崔子茜闭上眼睛睁开眼睛,都是母亲血肉模糊的样子,她一拳比一拳力气凶猛,打在墨玺琛身上,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打死。
墨玺琛的不动,却让她更加发狂,“你为什么不躲!你这个杀人犯!你就没有痛吗?你这个杀人犯,杀人犯……”
“你打我吧,你恨我吧……”
墨玺琛不还手也不还口,继续任她捶打着。
看到他依然不动,崔子茜又哭又笑,又锤又打,“你怎么可以这样……你……”
突然,她头一昏,就要倒下。“子茜!”墨玺琛连忙伸手将她及时接到怀里,打横将她抱起,往外面的车上走去。一想到她的妈妈的死和他有莫大的关系,他内心就愧疚不已。
要怎么办?以后他要怎么办?
就像她说的,如果不是他把她妈妈送到精神病院,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又或者说,如果他早一天或早两个小时,这种事情就不会发生。
看着怀里已经进入昏死状态、两眼紧闭却脸色苍白的她,他不禁后怕地呼了口气。
一切都完了。
跟她好不容易在一起,这样美好的日子,却还没超过一天,就又变成原样。
不,是比原先更糟糕的情形。
她不会原谅他的,他知道,她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除非她母亲死而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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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下来,崔子茜醒了很多次。
一醒来就又哭又闹,甚至有一次,她拿着一把水果刀,就要刺向他,好在他反应及时,没有造成多大影响。因为愧疚,加上她是孕妇,医生说,不能激动,孩子现在还没脱离危险期,必须安安静静的修养,否则将会保不住。
于是他每次都任她打,任她扯头发,任她张嘴在他手臂上肩膀上留下深深的牙印,任她……
这一天,她又从昏睡中醒来,已经一连四五天没有怎么吃东西,肚子饿得不行。
“子茜,你醒来了?饿了吧,我去给你拿点吃的。”墨玺琛一直守在床前,看到她醒来,于是连忙起身,想着出去拿点吃的东西过来。
可是,今天的她,突然很平静地叫住他,“墨玺琛,我们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