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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润靠近嗅了嗅,果然嗅了药味,知道陆华浓没说假话,他虽然没有病到快死的地步,但的确是病了。想到陆华浓往昔健壮得惊人的身体,再想到他如今见风就生病的柔弱模样,王润不禁有些心酸。
联想到宫中那位真正奄奄一息的姑父大人,王润的心酸着酸着竟酸到了心里去,然后竟酸到了鼻子上,最后酸到了眼睛里,竟双眼一红,带了几分哽咽:“会好的,日后会好的。”
陆华浓被他突如其来的感性弄得莫名其妙,倒是不好意思再损他了,只得入正题:“孙太后召你进宫了?”
王润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
“说罢,孙太后是什么意思?你今日来我府里又是什么意思?”陆华浓仰天长叹,他是真受不了一只熊突然变成了小白兔啊。
王润抹了把脸,恢复了常态,低声道:“陛下不大好了……”
这话能从王润嘴里说出来,就是百分百的准确了。陆华浓真的惊讶了,“怎么就不好了?”
“我今儿个一早就进宫去了,孙太后领着我去看陛下,我亲眼看到陛下的双足都青肿溃烂了,脸色也很不好,如今看来却是更像是中毒了。”王润叹道。
陆华浓一听就知是并发症严重了,他虽然不能肯定老皇帝的病症,但听了王润的描述,却是又肯定了两分。他惊诧道:“难道你们这太医解毒不走清心败火的路子?”
陆华浓太过惊讶,一时竟说漏了嘴。好在王润心系老皇帝,竟也没注意。
陆华浓话刚出口就后悔了,卫国的太医都如此了,他还能指望普通人有什么医理常识吗?
真正的陆华浓常年征战沙场,经常为自己治伤,治得多了,又在外面见识了不少,确实知道几分浅薄的医理,王润却是接触得少一些,自然知道得更少了。他沉吟道:“若是热毒,自然是走清心败火的路子,若是寒毒,应该是相反的路子。”
得!这还是个一知半解的。王润说得不错,但是老皇帝那模样一看就知道不是中的寒毒,自然走清心败火的路子。怕就怕太医们见弄不醒老皇帝,就什么解毒的法子都试了一遍,正好反着来,反而把老皇帝的病情弄恶化了。
“孙太后召你进宫,是想你请个高明的大夫?”陆华浓还抱着希望问道。
王润摇摇头,打破了陆华浓的希望:“太后让我来请你进宫瞧瞧。”
“我能瞧出什么来?我又不是神医化身!”陆华浓只觉好笑,孙太后这是病急乱投医吗?就算是,也得找个医生撒,找他有什么用?
“毕竟你一开始就瞧出不对,还坚持陛下并非中毒。”素手无策之下,王润就是明白陆华浓并非神医这个道理,也忍不住对他抱了几分希望。
陆华浓顿时警觉道:“你不会把我跟你说的消渴症告诉孙太后了罢?”
王润连忙摇头道:“自然没有。那消渴症我闻所未闻,岂敢轻易说与太后听!”
总算你脑子还没被驴踢了!
陆华浓点点头,道:“过去的事我虽然不记得了,但是一些常识还在。那消渴症我也非亲眼见过,大约是以前听说过,陛下的病症听着跟消渴症的症状有些相似,我并未亲眼瞧过陛下,并不敢肯定。当然,我不是大夫,就是见着了陛下,也不会望闻问切,也还是不敢肯定的。正所谓隔行如隔山,我这个外行人只凭猜测说的几句话,根本做不得准,若贸贸然依我所言的医治,如果正好是相反的方向,对陛下只会有害无益!”
王润急道:“可是现在没有别的法子了,太后娘娘只是请你进宫仔细瞧瞧,若是断了症,咱们也好找相应的法子治,宫里那群太医到现在还在坚持陛下是中毒!”
其实当中毒治也应该有点效果,只是没料到卫国的太医竟然连断好的症也不会治,陆华浓在心中想。
“断症可是要担责任的!若是我断错了,害了陛下,这责任谁担?是你担,还是我担,还是太后和季贵妃担?”陆华浓冷笑。
“太后娘娘亲口应允我,一切后果由她承担!”王润定声道。
说到这里,陆华浓也看出来了,王润到底还是为他考虑了几分的,是要了孙太后的担保之后才过来请他的。
陆华浓摊手,“退一万步说,我真的断了症,而且还断对了症,那又如何?我并非大夫,只凭听说的一言半语,也不会医治此症,总不能让陛下冒着风险,在陛□上做实验罢?若是找个病症相同的人来做实验,耗时太久,恐怕陛下也等不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