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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启森看向她,沉静的双眸逐渐被愠怒所替代,他伸手扯了扯领带,嗓音低沉,“梁寒温看上了你,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认识梁寒温多年,他从来没见过他拿那样的眼神看过一个女人,赤/裸/裸的爱意,男人对女人的。
他的话虽露骨,却也让人觉得无比寒心。即使她先前看出了什么苗头,此刻也不得不像只发怒的猫弓身迎战,“你简直不可理喻。”
“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今晚其实就是一场变相的相亲宴,我算什么?跳梁小丑?”
他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方向盘上,手背上青筋凸起,彰示着他此刻的怒意。
她出声想要反驳,伸手想要抱住他,可是她的喉咙一阵发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双手也僵放在腿上。她不明白,向来沉稳睿智的霍启森为何突然变了,即使他扭曲了晚宴的真相,难道他真的怀疑她的真心?
她以为,霍启森是懂她的。
良久,两个人都没再开口。
霍启森突然发动车子,她别过脸看向漆黑的车窗外,“送我回森尔公寓。”
他的眸色微沉,冷静地掉转车头,他紧抿的唇线微微松动,却依旧一句话也没有说。
公寓里空荡荡的,李彩又飞去洛杉矶了。她泡了个热水澡,把湿发吹干,这才爬上床躺好。大概是习惯了前段时间跟霍启森腻歪在一起,这几天又住剧组闹哄哄的,乍然冷清下来失落的感觉慢慢攀岩了上来。
她盯着手机屏幕里他们站在鸳鸯树下笑靥如花地看着镜头的大头照,她的鼻子酸酸的,明明刚才她不想闹成这样的。阿良交待过公司的事情比较棘手,他心情肯定不好,加上梁寒温的掺杂,他心里不痛快也是情有可原的。
思来想去,她还是打算明天再跟他聊聊。毕竟他们不是吵架,只是彼此需要时间冷静而已,好比现在,她已经想通了。
可是到了第二天,接她的是剧组的保姆车,她的眼里布满了失落。整个上午拍戏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刘导摇了摇手,“你先去调整一下,我不希望再出现类似的事情。”
她已经是第三次忘词了,胡一一抿着唇连连道歉,然后快速拿过助理手里的手机看了眼,仍旧没有一通未接来电,而且拨过去的时候对方依旧是关机状态。
好不容易熬到了收工,她开着那辆国产suv回了别墅,按下密码,大门打开,她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找了一圈,一个人都没有。
她突然有些心慌,猛然想起了那个被追踪的夜晚,她面色发白,她紧紧地握着拳头安慰自己,不会的,不会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该死,昨晚为什么要让他独自一个人回去。
她掏出手机给简毅打电话,手指都在颤抖,嘟嘟的声音响了好久,对方才终于接听了。
“你看见启森了没?”
彼端的简毅裸着上半身压在金发碧眼的姑娘身上,此刻听到胡一一焦急的声音立马坐了起来,“出事了?”
胡一一几乎带着哭腔,“我去过公司了,阿良说老板今天没上班,家里也没人,怎么办?他上次还被人跟踪了,怎么办?”
脑海里顿时浮出的各种虐心的画面,让她的整颗心都在颤栗。
霍启森向来不是这般没有分寸的人,简毅安抚了两声便约好地点会合。
简毅带着她找遍了但凡他可能出现的地方,可惜都无疾而终。路边上的小摊散发着香味,简毅皱着眉头劝她,“我已经让阿良着手调查航班,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其实霍启森的车上有gps定位系统,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信号中断,简毅当然不会告诉她这个线索,否则指不定她急成什么样。
找不到霍启森,她已经心力交瘁,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吃东西。她摇了摇头,期盼的目光落在简毅身上,“你再想想他还能去哪儿?”
胡一一不愿往坏处想,她宁愿霍启森是在跟她闹别扭耍脾气。
看她的样子,昨天霍丞天耍酒疯闹到公司的事情霍启森应该没跟她提过。霍丞天算有点霍家的脑子,但总管不住下半身,要不是当初霍启森果断决绝地从他手上夺回霍家产业,霍氏集团压根不可能有今天的成绩。
然而被削了权的霍丞天当了个二掌柜,心里自然不愿意,他一怒之下拿着公司几个亿的资产在外面挥霍。这不,又被女人给坑了,昨天借着酒劲到公司里使劲儿作。
霍启森突然失踪的事情,指不定就跟他有关。
如此复杂的事情,简毅已经跟阿良沟通好,他们现在要做的不是盲目地寻人,而是等电话,等霍丞天的电话。
简毅叹了口气,“我想还有一个地方,他可能会去。”
胡一一的双眸终于有了神采,她赶紧上车,急切地催促,“走,我们快去。”
简毅带她去的地方是霍启森祖父的墓园。
霍老爷子身体向来不错,但也禁不住混账儿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折腾,三年前得知儿子跟外面的女人飞机失事双双遇难的消息,他受不住打击被送进了急救室,可惜他心脏原本就不好又受了刺激医生也无能为力。
自从霍老爷子去世后,霍启森但凡有不如意的时候,他都会前来跟祖父拉拉家常缓解压力。
如今面对空荡荡的陵园墓碑,胡一一的心沉了下去。
事情似乎正在朝着不大好的轨迹发展,极力压抑的情绪顷刻爆发出来,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落,她面色怔怔地望着简毅,“他一定不会有事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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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那双期盼殷切的目光,简毅实在说不出话来,简直多说多错。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囔起来,‘衣服油,衣服油,我们坚持不吃廉价地沟油~吃完地沟油我拉了肚子~拉了一宿~oh~衣服油~’,他摸出手机赶紧按下接听键。
这首歌绝逼有毒,胡一一脑子里都是衣服油地沟油,额头上大写的懵逼。
此时简毅接过电话,神色严肃,她迅速集中精神。
简毅听对方说完,最后挂电话的时候,说了声,“嗯,我知道了。”
胡一一扯住他的羽绒衣口袋问,“是不是启森有消息了?”
简毅点点头,“找到他了。在私立医院。”
不好的预感让她险些摔倒,他伸手扶了她一下,她勉强挤出笑容,“我没事,找到就好,我们赶紧过去看看。”
“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简毅不打算瞒她,提前让她预备好过让她当场崩溃。
她的腿有些软,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上车的。
但凡想到他受伤的样子,她就自责不已,本该一切不会发生的。
赶到医院的时候,胡一一才算彻底明白简毅让她做好心理准备的意思。他的头缠着一圈纱布,脸色煞白,右手打了石膏挂在脖子上,左腿也缠着厚厚的纱布,整个人就像木乃伊似地被纱布卷了一圈,她的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
医生交待霍启森刚做完手术,暂时需要休息,病房里陪床人员只能留下一个,否则会打扰病人休息。
她颤抖地握住他的左手,原本温软的大手此刻冰凉,她双手紧紧捂住,眼泪不停地流下来,“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跟你吵架,怎么会这样?”
简毅闻言蹙起眉头,犹豫了一番后决定告诉她,“霍哥被人跟踪了,昨晚撂下你应该早就察觉到了,你不要太自责,不关你的事。”
她泪眼婆娑地抬头,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难怪外头站着两位警察还有几个保镖模样的人,“难道是真的有人要害启森?”
既然选择做霍启森的女人,这些事情的确没必要瞒着她,简毅相信霍哥醒了之后一定不会怪罪她,所以倒豆子似地把昨天公司里霍丞天借酒闹事的事情说了一遍,至于霍哥受伤究竟跟他有没有关还不好往下定论,毕竟他暂时是昏迷状态,一切等他醒来就真相大白了。
若是有人说霍哥撞车的事情跟霍丞天没事的话,打死他都不信。
霍启森的座驾有高级定位系统,事发时检测不到精准位置肯定有人做过手脚,而且撞他的司机是个刚出狱的老光棍,如今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可谓策划得□□无缝。
霍启森当年在霍家的地位本就尴尬,霍老爷子为了替儿子挑选满意的亲事的确花费了不少心思,然而儿子不是个容易拿捏的性子,在外本就有个心仪的对象还怀了孕,结婚也是迫于父亲的压力,后来霍启森出生母亲又患上了产后抑郁症,随后便跳楼自杀了,此后他便由霍老爷子带在身边抚养成人。
而霍丞天享受了父母的宠爱,父亲为了他机关算尽终于从霍老爷子手上夺回了大权,可惜霍丞天虽然有点资质却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为了钱财更加不择手段。
胡一一整理好情绪,“今天太谢谢你了,你先回去休息,这儿有我。”
简毅不同意,他跟霍启森可是拜把子的兄弟,虽然他平时没个正行,但是关键时刻怎么可能掉链子,他提议,“我到外面睡会,有事叫我。”
照顾病患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他留下来多少有个照应。胡一一拗不过他只好答应,然后她便趴在霍启森身边睡下,一个晚上惊心动魄的,她也的确是累了。
简毅吩咐阿良去休息后,他便在隔壁病房躺下。
麻药过后锥心的痛楚袭来,霍启森嘶的一声皱起眉头,然后他被握住的左手猛然被松开,接着是啪嗒一声开灯的声音。刺眼的光芒让他有些不适应,他微微抬起眼皮,一张放大的俏丽的面容凑到了她跟前,满眼的焦虑,“痛?”
出事时的记忆一下便涌了上来,竟然还留住了半条命,他倏地扯起嘴角,“不痛。”
她红着眼眶,双手紧紧地拉住他完好的左手,声音嗡嗡的带着哭腔,“明明就很疼。”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枯的嘴巴,胡一一立马转身倒了一杯温水然后插了根吸管,“小心烫。”
她的体贴关怀让所有的痛楚都烟消云散,霍启森黢黑深邃的双眸闪过一丝狡黠,紧抿的唇线牵扯出一抹笑意,“可是我不想这样喝。”
病房里的气氛旋即沾染了暧昧,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拿她寻开心,她忍不住拍了下他的胸膛,霍启森吃痛地皱起了眉头,胡一一急得脸都变了色眼泪巴拉巴拉就往下掉,心疼地摸摸他的胸口,“我不是故意的。”
瞧着她紧张的模样,霍启森拉住她的手替她擦干眼泪,轻叹了口气,“我身上又没伤,怎么会疼,瞧你,都哭成什么样了。”
霍启森好一通安慰下来,她才将他的身体检查了一遍,确认别的地方没有伤势后,连忙将杯子递到他嘴边。做了手术又没吃东西,嘴巴干涩口渴都是正常现象,她问他,“饿不饿?”
保温盒里还有炖好的粥,他脑袋受过撞击,目前只能吃流食。
“不饿,你吃过了没?”
她眼下的乌青严重,精神看上去也不大好,肯定没吃过东西。
在霍启森的坚持下,胡一一勉强喝了半碗粥。
思忖良久,胡一一咬了咬唇趴在他的左手边,心里不是滋味,“昨晚不该和你闹脾气的,对不起。”
霍启森伸手揉了揉她松软的发丝,“傻瓜,不关你的事。我出事只是意外而已。”
果然还是不愿告诉她。
她鼻子忍不住又红了,最近似乎泪腺比较发达,动不动就想哭两鼻子,她喉头有些发涩,“简毅都告诉我了,你还想瞒我,霍丞天……”
没想到简毅是只大嘴巴,霍启森略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向来说话办事夸张,你别放心上。”
胡一一瞧他眼皮沉沉地抬不起来,料想他不过是强撑着精神陪她,替他掖好被角后她赶紧吩咐他睡下。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外头白茫茫的屋顶像是镀了一层暖黄的光。她打来热水替霍启森擦了脸和手,顺便给他擦了擦身,然后又将阿良带来的早餐喂了他一点,这才让等候在一旁的警察进来。
她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脸色略显苍白,简毅递了杯豆奶给她,“你这样不眠不休又不吃,身体很容易垮下去,不然到时候谁来照顾霍哥?”
接过豆奶她便吸了两口,暖融融的,“谢谢。”
简毅讪笑,“千万别跟我客气,有什么事情吩咐一声就成。剧组那边我让程潇替你请过假了,等霍哥情况稳定些,你再回去。”
还好程潇替她接的几部青春题材的电影都杀青了,眼下唯有刘导这里还没拍完,按照目前的进度应该下个月末也会杀青。
她感激地朝他笑笑,霍启森躺在病床上,她的确没什么心思拍戏,但她也清楚刘导那边的进度,她不能因为私事而拖整个剧组的后腿。“等启森稳定一些,我就会回去拍戏。”
“不着急,不着急的。”
简毅笑笑。
半小时后两位制服警察从病房里走出,简毅上前与对方攀谈了起来,似乎是在谈警方的追踪进展。她起身推门进了病房,霍启森虽然头上还缠着绷带,精神倒是比昨晚要好很多。主治医生察看了一下,他的各项体征稳定并没有术后不良反应,剩下的便是继续躺在病床上好好休养。
目送医生离开后,她才在霍启森身边坐下,“警察怎么说?”
肇事车是辆□□,司机又死无对证,也不知道警察追踪到有用的线索没有。
“霍丞天连夜潜逃到美国去了,想来是早作了打算。”
霍启森眼神落在她憔悴的面容上,揶揄道:“我让陈嫂替你把换洗的衣服拿来了,去梳洗一下,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才是患者。”
他三言两语轻松地转移话题,胡一一恼羞成怒挥着小粉拳就想揍他,拳头到了他跟前又堪堪停住,她又被耍了。
等她换好衣服,整个人显得精神了许多,霍启森拧起的眉目总算舒展开来。
十点钟左右,李彩提着水果篮来探望病人。
见到闺蜜胡一一十分意外,“难道媒体都知道了?”
目前霍启森受伤住院的事情,外界越少人知道对他越好。
李彩翻了个白眼,“昨天到家发现你回来过,等我睡醒了再联系你,你手机已经打不通了。我找到剧组人家说你请假了,能让你请假的原因肯定只有霍先生了,姐姐我凭借美貌和智慧自然不难找到这儿。”
闺蜜这么了解她,胡一一简直感动得要哭了,确认霍启森没大碍之后,李彩又着急地赶去上班。
午间休息的时候,外头一阵喧哗,听声音有些熟悉。
霍启森不悦地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