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铿锵有力之声似乎还在堡内回荡,任天行的几句话,句句说到众人心里,然而都担心田归农的武功及苗人凤的颜面无人敢说。徐天川突然大笑道:“帮主说的好。”紧接着青帮的帮众哄然叫好,人人赞叹的看着任天行。
堡中的武林中人都是一惊,连程青竹、阿九、商宝震等都惊讶的看着任天行,心中暗暗猜测他是什么帮主。
那田归农见美妇气得晕厥,连忙又是输送内力,又是掐人中。他心中十分害怕苗人凤趁美妇晕倒,来对付自己。
阿九双目异彩涟涟,对着任天行道:“古有孔明两军阵前骂死王朗,今有任公子商家堡斥晕恶妇。当真让人大快人心。”
阎基想讨好田归农,看着阿九不怀好意嘿嘿笑道:“奶奶的,你这女娃长得美貌,但是口舌却毒的很。不如回去做我的压寨夫人,让我调#教一番,保证让你这泼辣性子,变得如羊羔般的柔顺,你看怎么样?”
“你……”阿九何曾被人如此调#戏,脸色顿时气得通红。
“嗖”的人影一闪,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任天行已然到了阎基身旁。倚天剑霍然出鞘,但见青光莹莹,剑气冲天。阎基的人头立马飞了出去,被任天行拿在手里,他的眼中带着不敢相信的神色,看着站立在原地的身体。
任天行将阎基的头仍到田归农身旁,然后在阎基身上摸索,找到几两银子和两页纸张,他细细一看,原来是些拳脚刀法的招式。他将银子仍在地上,然后走到黄瘦小孩的身前,将两页残招递给他。微笑道:“物归原主。”
黄瘦小孩双手颤抖的接过两页刀谱,一旁的独臂人激动的道:“还不快给恩人跪下。”说着拉着小孩一起跪下,任天行摇头将两人拉起,没说什么。
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程青竹不敢相信的道:“你,倚天剑,你是‘天机公子’任天行!”
哗的一下,全场顿时沸腾。‘天机公子’手持倚天单枪匹马入皇宫大内,击杀鳌拜,早已经名动天下,成为无数绿林豪客的心中偶像,今日见到真人哪有不激动的道理。阿九和马春花听说他就是任天行,见他杀伐果断,气质绝伦,更是芳心暗许。
任天行没有理众人的反映,走到田归农面前,冷然道:“依大宋律例,盗匪抢劫斩首示众。依大明律例斩腰绞刑无不可,田归农,拔剑!”
田归农听他是“天机公子”哪里敢拔剑,声音颤抖的道:“你……你朱明已被李闯所灭,这里是大清地界,又不是大宋,你,你别乱来。”他激动的连连摇晃,倒是将美妇摇醒了。她刚睁开眼睛,就看到地上阎基的人头,顿时尖叫一声,躲到田归农身后。
阿九听田归农说大明被李闯所灭,眼神一暗想起了许多往事。任天行哈哈大笑道:“大清蛮夷除了剽窃汉人的东西,什么是他创造的?即便是用大清的律法,你也一样死有余辜。”
那妇人听任天行要杀田归农顿时哭了起来,抱住他泣道:“归农看来我是一个不详的人,我们就一起死吧。”
田归农哪里肯和她一起死,他抱在妇人退后两步大声说:“任公子,任大侠,你……你别太过分了。我先前冲撞了你和另夫人自然是我的不对,但是不知者无罪,你……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我一命,何必要赶尽杀绝?武林中人谁没几条命案,按你这道理,在场的众人,可有一个能活吗?”
阿九听田归农说自己是任天行的夫人,顿时俏脸一红,感觉这田归农好似也不那么可恶了。
任天行对他的话连理都不理,淡淡的道:“你要按江湖的规矩也好,江湖上成王败寇,我既然与你结下梁子,你技不如人死了也该心服。在场的人,若有人为你出头,只有胜过我的长剑,我便饶了你。”
田归农听他淡淡的语气,全身不由打了个寒颤,抬眼扫向众人。那些人哪里敢给田归农帮忙,且不说本身就对田归农感到不耻,即便是关系要好,但是要因此和任天行作对,真是借个胆子都不敢,那可是倚天剑啊。所以见田归农望向自己,不是低头,就是后退,生怕和他扯上关系。
田归农看向苗人凤只见他正看着自己,眼神中充满了鄙视和轻蔑。不由嘶声大叫道:“苗人凤我们苗田范三家百年交情,如今我有难,你怎可不出手相助,还面带讥讽?你就眼睁睁的看我被人欺负,杀害不成?”
苗人凤冷笑道:“你把她带走的时候,可曾顾念我们家百年的交情?”
田归农怒声道:“他妈的,行,你真行!你以为我死了,她就会回到你身边吗?你是在做梦。你分明是怕了‘天机公子’的倚天剑。什么‘打遍天下无敌手’我呸……”
苗夫人的头微微一侧。苗人风的心猛地一跳,他看到妻子在微笑,眼光中露出温柔的款款深情。她是在瞧着田归农。这样深情的眼色,她从来没向自己投注过一次,即使在新婚中也从来没有过。这是他生平第一次瞧见。
苗人凤的心沉了下去,他不再盼望,缓缓站起,用油布细心地妥帖地裹好了女儿,放在自己胸前。他非常非常的小心,世界上再没这样慈爱、这样伤心的父亲。他转身淡淡的道:“由他们去吧。”
任天行一愣,疑惑道:“苗大侠……”
苗人凤依然淡淡的道:“由他们去吧,‘天机公子’名扬天下,难道想赐教苗某人几招?”
任天行默然不语,抬头望天,感觉瞬间不平之气烟消云散,一切变得索然无味。他叹了一口气,苦笑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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