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读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娘子,你无情),接着再看更方便。
她仰头看着荧怀,精致的脸上诡谲神秘:“那就当我草菅人命吧。”
“你当真不怕业障缠身……”荧怀刚说到一半,忽然停住了。
道修才需要担心因果业障,舞如是曾经因剑悟道,但她断了仙缘。如今有如此成就,谁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所以舞如是如今,身上还有没有道的痕迹,会不会遵循道的法则,是一个迷。
荧怀顿了顿,语气铿锵有力,说:“舞如是,无争之地的修士是整个天元的一半,里面还有我人族巨头。不管他们以前心有多狠,手段有多辣,行为你有多看不上眼,如今他们都是为了我人族的未来跟敌人战斗。”
看着舞如是不为所动的样子,荧怀叹息道:“你就不能撤了那阵法,给里面的人一条生路吗?”
短短三年,他不用亲眼看见,也能感受到无争之地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盘旋在虚空之上浓重的血腥味儿、煞气以及死气越来越浓厚。
三年间,进去了有三万万修士,可出来的没有一人。再这样下去,里面一个人都活不了。
舞如是的目光投向无争之地,眸色深沉冰冷,凛冽而莫测:“该活的,一定会活下来。该死的,怎么都活不了。荧怀宗主,我奉劝你一句,不要随意掺合进来。你既懂得窥探天机,也应当清楚,古往今来,天地大劫之下,没有无辜不无辜的。你能独善其身是你的福运,若你非要掺合进去,谁都救不了你。”
天地大劫,是她舞如是所为,也是天道所为。
从远古到如今,量劫中所牵扯的人命还少吗?!
每一场量劫背后都有一个目的,如今,这场量劫便是送她入青云。
舞如是看着一点点回归天地的灵气和气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荧怀狠狠的瞪了眼不作为的靳无缘,对着舞如是说道:“舞如是,你真不怕业障缠身,祸及身边的亲朋友人?我徒儿云止因为你永远被封印起来,如临死无全尸,你就不能为他们积积德吗?”
舞如是蓦然回头看向荧怀,凤眸微眯:“那不是你的事情吗?与我何干!”
一旦开路,绝没有后退一说。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她不可能让任何环节出现纰漏。
隔了一世的算计,几十年的布局,上百年的清算,最后关头,她怎么可能为了别人功亏一篑。
谁都不行,没有任何事情值得她放弃自己一直以来的坚守。
“若云止死了呢,舞如是,你若不解开锁仙阵,我便杀了柳云止。作为他的师父,我想云止是不会反抗的。”荧怀语气冷漠,脸上也终于带上了强者的狠辣无情:“或者,我应该去凡尘,杀了你那两个儿子。”
舞如是神色顿了顿,看着荧怀那双认真的眼睛,语气轻柔的说:“要杀便去吧。”
她不会为了任何人而放弃自己的目的,柳云止、柳暗或者舞涅,他们虽然重要,却没有重要到让她不顾一切。
她不是那种感情用事、冲动起来没脑子的人,她分得清轻重缓急。
不急,等她成功了,所有敢挑衅她威胁她的人,一个都逃不掉。
舞如是的目光看向沉默不语的靳无缘,声音温婉的问:“祖父也要我破了锁仙阵吗?”
靳无缘摇摇头,他上前两步来到舞如是面前,伸手拍拍她的肩膀,意有所指的说:“有时间了,带那个孩子回宗门。”
他相信如是定然会给枫儿他们一线生机的,至于其他人,他靳无缘管不了那么多了。
即使别人再怎么无辜,他也不愿意为了外人而伤了自己孙女。
舞如是眼里浮现出浓浓的笑意,应道:“好。”
靳无缘的忽然离开让荧怀气的差点没吐血,他怎么也没想到,大是大非面前,一宗之主的靳无缘竟然儿女情长。
眼看劝不住舞如是,荧怀也离开了这里,他需要另想办法破解锁仙阵。
锁仙阵不仅能将所有人锁在里面,更是在一定程度上让人的情绪保持活跃和兴奋。
这种情绪在三族对战时格外的明显,也让所有人冲动了许多。
冲动与冲动的碰撞,死伤无数,场面太多惨烈,所以他必须破除锁仙阵。
目送两人一前一后离开,舞如是随意的靠在一旁的大树上安静的等着自己的蠢徒弟。
又过了两天,天忽然阴沉了下来,大风卷起地上的尘土,将周围的大树连根拔起。
黑云压顶,电闪雷鸣。
舞如是眨了眨眼,轻声呢喃:“是元婴期的雷劫啊。”这小子进展不错。
雷劫整整持续了三个时辰,等劫云散去后,舞如是的神识扫过废墟内半死不活的凌邪,抿嘴一乐:“凌邪。”
凌邪有气无力的张了张嘴,一口黑烟从嗓子眼冒了出来,他幽怨的目光看向舞如是,道:“师父,你怎么不告诉我会晋级啊。”
而且还是一连升了两级,从金丹中期跨越金丹后期直接再跨越一个大境界到了元婴初期。
“惊喜吗?”舞如是走上前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死狗一样的青年,笑眯眯的问道。
凌邪翻了个白眼,惊喜是惊喜,可惊喜过了以后就成咬牙切齿了。
但看着师父眼里的笑意,凌邪无奈的叹口气,说:“师父你气消了没?”
他拖了三年才回来,师父果然生气了。可师父即使生气,依旧会为他打算,他高兴都来不及呢。
虽然师父的打算总夹杂着无伤大雅的东西,比如让他毫无预兆的疼几天,比如让他毫无准备的晋级……
总的来说,利大于弊,他是个孝顺徒弟,也就忍了。
舞如是无趣的撇撇嘴,说:“本来你不说这话,为师还能乐上两天,你一开口,为师便觉得还是气的不够。”
凌邪:“……”一巴掌拍在了自己嘴巴上,让你嘴贱!
逗完了凌邪,舞如是直起身,说:“整理好自己,我有新任务给你。”
凌邪一听,一个轱辘跳了起来,手忙脚乱的将自己打理好,这才人模狗样的来到了舞如是面前。
看着舞如是,他第一次有种畏惧的感觉。
他是筑基期时,师父看上去就像一个柔弱的凡人,没有任何杀伤力,无害而脆弱。
他成为金丹期再见到师父时,师父看上去没有一丁点变化,脆弱到让他觉得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
如今他成为了元婴期,师父依旧那般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