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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绪脸上倒是显不出什么情绪,听见她这话,也只是拿了外套站起了身,说:“我陪你去。”
“是干什么的?”宁绪一边开车一边问。
“律师。”
“什么时候交的?”
“上个月。”也许是吧……她记不太清,不过这并不重要。
宁绪沉默几秒,又问:“你哥知道吗?”
大概是觉得好笑,楚洛反问他:“我谈恋爱还需要他批准?”
她似乎不欲多言,说完便将头偏向另一侧,专注的望着窗外的街景。
这话听起来倒像是在警告他……宁绪扯起嘴角笑一笑,没有再说话。
到了蒋繁电话中说的地点,宁绪才知道并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是蒋繁的朋友想要认识一下楚洛。
只是宁绪一贯是大少爷性子,哪怕是他家老爷子对他这样呼来喝去他也是要甩脸子的,可眼见着身旁的楚洛神色淡淡的,似乎根本不觉得男友将她叫来有任何不妥,因此他也强压着胸腔中的一口气。
宁绪与楚洛两人站在一处十分登对养眼,身边朋友投来的探究目光自然令蒋繁心中不豫,只是他并未显露出来,只是站起身来握住楚洛的手,低声问:“刚刚在和朋友吃饭?”
“嗯。”楚洛点点头,又向他示意身后的人,“这是宁绪,我的朋友。”
说完又转向宁绪:“这是蒋繁。”
蒋繁十分友好地朝宁绪伸出手,只是宁大少爷神色淡淡,并没有回应对方的示好,蒋繁的手尴尬的停在那里。
楚洛朝蒋繁一笑,目光转向一旁其他几人,替他解围:“都是你的朋友?”
蒋繁顺势将手收回,又为楚洛一一介绍起他的朋友来。
在座的都是蒋繁在国外念书时的同学,有人回国来是为创业,因此话题一直围绕着国内科技趋势。
楚洛向来对这些东西兴致缺缺,过不了多久便面露倦容,宁绪一眼看见,于是问:“我送你回家?”
蒋繁听见,转过头来看楚洛,果然见她眉眼间有淡淡的疲倦,于是也开口道:“糖糖,我送你回去?”
楚洛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抬眼去看宁绪,见他下颌线紧绷着,想必宁大少爷大概已忍耐到了极限。
于是她对蒋繁道:“不用了,你的车子今天不是限号么?我坐宁绪的车回去就好。”
蒋繁点头,正要叮嘱她好好休息,突然听见旁边传来一声嗤笑。
是宁绪,与之配套的还有满脸的轻蔑不屑。
“哪里像?”宁绪开车将她送回家,两人一路无言,只是在她要下车时宁绪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
楚洛原本要拉车门的手停在那里,顿了几秒,才问:“你说什么?”
见她这样,宁绪觉得胸腔中的怒意更盛,他冷笑,自顾自的说下去:“我倒觉得不怎么像,比不上正主的十分之一。”
顿了顿,他又点评道:“你的眼光越来越差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楚洛不欲与他多言,推开车门就要下车。
可宁绪却轻易地失控,他觉得可悲,却不得不承认,从前到现在,只有在她面前,他的情绪才会不由自己掌控。
他粗暴地一把将楚洛拽回来,死死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摁在座椅上,然后俯身贴近她的面庞,声音冰冷:
“楚洛,你不记得,我帮你算。”
“和陆琛分手五年,你交过八个男朋友,加上今天这个,是九个。”
“这九个男人,有哪一个不像陆琛,嗯?”
楚洛眼神一闪,轻笑出声来:“你记得倒是清楚。”
也许是她这副无谓的模样再次激怒了宁绪,他咬牙,恶狠狠道:“楚洛,你还要这幅样子到什么时候?你以为你这样他就会心疼?!你以为你找那么多替身他就会回头?!”
“替不替身又怎样?”不知从何时起,楚洛早修炼成了不动声色的本事,当下也只是无谓地笑,“反正怎样也轮不到你。”
宁绪平时那样一个玩世不恭的人,此刻却被她激得心神俱乱。
他双目通红,用力咬着牙道:“是,我知道你从没喜欢过我,是我一直犯贱!我犯了这么多年的贱,早不在乎了!”
“可你呢?”宁绪按在她肩头的手用力收紧,咬牙切齿道,“你打算犯贱到什么时候?!你怎么就是忘不了他!你是不是已经忘了,当初在医院他是怎样逼你——”
“啪——”
宁绪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声响亮的耳光声打断。
楚洛下手没有留情,用了极大的力道,连手掌都震得发麻,宁绪有些狼狈地偏过头去,脸上迅速浮起红印。
这么多年过去,很多事情楚洛早已能淡然处之。
哪怕只是伪装。
唯有这一件,她不能。
她这辈子都不能。
冷静面具终于被打破,楚洛全身都止不住的颤抖。
楚洛说不出话来,牙关在打颤,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
她伸手就要推门下车,宁绪却在这短短的一瞬,体会到了一种灭顶的恐惧。
甚至来不及细想,他便伸手紧紧抱住楚洛。
宁绪双目通红,声音颤抖:“糖糖,对不起,我不该提那个……是我犯浑,我该死,你原谅我这一次……”
两人皆知,那是她心底埋藏最深的伤口。
碰一碰便是撕心裂肺的疼,终生无法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