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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丕点了点头道:“慎大哥这话说的在理。我们一定不能自乱阵脚。”
一众学子等了足足半个时辰,皂吏才打开了县学的大门。
这些学子有的住在城外早上急着赶路没有吃饭,又等了半个时辰早已是眼睛翻花。此刻见皂吏打开了县学大门,却是腿脚不听使唤被后面的学子推搡着险些跌倒摔个狗啃泥。
谢慎虽然心中不悦但仍是跟着人流往前走去。
县试的人员身份背景参差不及,有的年龄都差了足足几轮。
谢慎见一个年约花甲,两鬓斑白的老人颤巍巍的朝县学大门走去,心中生出一阵酸楚。
像这样的老童生肯定不止一个,他们考了一辈子连秀才功名都没有捞到,偏偏还一副锲而不舍的样子,真不知道是该作何评论。
两名皂吏一脸凶相,呼喝着检查学子们携带的竹篮。甚至有的学子还被勒令脱掉外袍供皂吏检查。
那些学子虽然被气得浑身发抖,却还得遵照命令将外衫脱下,任由皂吏的狗爪在他们身上随意乱摸。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他日若是金榜题名,定叫这些下贱差役好看!
这是这些受辱学子心中所想。
但另一面皂吏们却是对这些学子不屑一顾。
别说他们是连县试都没考过的雏儿,便是考中了县试又如何?多少人考中县试就以为定会成了秀才相公,却无一例外的折戟沉沙在府试。
要知道小三元考试中最难的便是府试。考中府试的学子才基本能够确保获得秀才功名。
想着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怎么也得拿个秀才功名再说。不然这些读书人在皂吏眼里就是一堆尘土罢了。
轮到检查谢慎了,少年冲两位皂吏拱了拱手,面颊带笑。
细微的动作让两个皂吏顿生好感。之前进入县学待考的学子不是一脸苦相就是木然冷漠,仿佛谁欠他们钱似的。而谢慎不仅知礼懂礼,大考前还镇定自若,有名士之风。
他们只象征性的检查了下谢慎的竹篮便闪身放行。
谢慎进入县学后环视了一周,发现院子里被用砖石搭好的临时考棚已经被茅草封了顶,暂时避雨挡风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哎,既来之则安之。大明朝最好的县试条件就这样,还是不要苛求了。
数排号舍就这么齐整的列在院子内。谢慎被分到的号舍是癸亥号,靠近县学侧堂。这里开有一处角门,外墙自然开有豁口,时而会有清风拂过。
虽然此时是二月,但正午还是有稍许热的。
谢慎十分庆幸分到了这个号舍。若是破题遇阻,清风拂来心境自然会好上不少。
提着篮子找到自己的号舍,谢慎先四处观察了一下。他发现号舍里除了有一方小凳和一张方桌外,还悉心的备了一个木桶。这大概就是供考生方便所用的的吧,毕竟大明朝科考是不允许考生随意出入号舍出恭的。
吃喝拉撒都必须在号舍里解决,这口味也太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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