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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染望着四周,缓步走上眼前的废墟,那曾经嬉笑打闹的将军府也不复存在,这一地的残骸多么刺痛眼啊!
“能想到是何人所为吗?”司空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想不到。”蜀染说道,声音清冷却不难听出其中的几分伤痛,“总以为在这里终于有了家,想着若是有一天做完自己想做的事,就回家平平淡淡地生活,没事就陪外公喝喝小酒,或许也能做一下舅舅口中嚷嚷着的淑女,奈何,生活总是给人惊喜,当你以为是幸福的时候,总给你当头一棒。”
前世如此,这里亦是如此!
司空煌睨着蜀染,那落寞的背影让他心里禁不住一疼,随即快步走上前,一把拥过她,“小染儿,你还有我呢!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怕没家啊,没事,为师给你一个家,等你在外面累了就回来,每日喝喝小酒也好,还是每日装装淑女也好,过你想过的生活。”
给她家!耳边的呢喃声低磁,那般让人沉醉,鼻间萦纡着淡淡的清香,似乎乱了心神,蜀染的心抑制不住跳动起来,那感觉不陌生却又陌生,明明是不正常的异样却夹着有几分欢喜,蜀染眉头紧蹙起来,妈哒,她是不是病了?
“蜀大小姐,皇上派人来接你了。”
院中突然响起一道声音,蜀染赶紧推开了司空煌,脸色有些不自然,看向来人说了句,“知道了。”
惊动宫里,蜀染倒不惊奇,将军府能有重兵派守,自是有任何风吹草动便能传进宫里。来接蜀染进宫的是太监总管,蜀染见过几次,对他颌了颌首,跟了上去。
司空煌脚步一动也要跟上去,却蓦然瞥见那一旁烧毁的柱子边上有一块似乎是令牌之类的东西,他眸色一动,走过去捡起。
是一块四方令牌,上面呈方形,被烧得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出。很常见的令牌,但却材质却让司空煌皱眉,念叨了声,“玄楠木。”这是幻域才有的,屠杀将军府之人莫非是幻域之人?
司空煌敛眸,目色一闪,将手中令牌收在幻戒,跟上了蜀染。
将军府外停着一辆马车,显然是来接蜀染的。
太监总管疑惑地看着司空煌,蜀染说了句朋友,便也没说什么,待二人上了马车,便吩咐着驾车。
马车一路狂奔,车厢,司空煌突然展了一道屏障,看着蜀染问道:“将军府莫不是有人得罪了幻域之人。”
幻域!蜀染抬眼看向他,看着他冷声道:“什么意思?”
司空煌拿出幻戒中的令牌朝蜀染丢了过去,说道:“这令牌是玄楠木所制,据我说知,这种木材只有幻域才有,是在刚才那废墟中捡到的,若真是幻域之人所为,将军府一夜被屠杀倒也没什么惊奇之地。”
幻域是何地?司空煌曾给她说过,那才是这片大陆上的主宰,这里不过就是被丢弃之地,幻气稀薄,就连修炼也只能到两期修为,据说幻域之人称这里是蛮荒之地,根本就不屑来此,那又如何存在得罪幻域之人?
突然,蜀染想起上次狩猎大会自爆的荀烈,她记得那是个分身。
七境修为才能分身,清冷的眸子骤然一紧,蜀染看着司空煌说道:“你还记得上次芜山自爆的荀烈吗?”
司空煌很快了悟过来,看着蜀染微微皱眉,“你怀疑是他?”
“目前幻域那边分身过来,除了你,我便只知道他,而且那日自爆他也曾说过会让我付出代价。”
“你知道你这样的推断太过于武断了吗?”
“我知道,但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若真是这样。”蜀染顿了下语气,眼眸微敛,“那就是我间接害将军府被屠。”
“事实究竟是如何还未能知晓?现在先处理好后事,你也不要再胡思乱想,令牌的事我会让人去查。”司空煌说着拿过蜀染手中的令牌,眸中闪过冷冽。
“嗯。”蜀染轻应了声,外面传来太监总管的声音,“蜀大小姐,到了。”
司空煌撤回屏障,蜀染起身下了马车。
来的之地并不是皇宫,是一处十分空旷的地势,有幻卫军驻守。
太监总管冲着蜀染躬了躬身,说道:“将军府之事,事出突然,皇上震惊不已也十分痛心。先皇口谕,若商奎大将军死后便将他与先皇合葬,商将军与夫人还有商小将军也葬在皇陵,蜀大小姐,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进去祭奠一下吧!”
他说着冲蜀染递过一篮子,里面装了不少香烛钱纸以及一坛酒。
蜀染看见酒就想起那段与商奎喝酒的日子,外公一喝酒就像个小孩子,她不禁勾唇一笑,接过篮子,“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