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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乾闻言须发皆张,顿时气势大变,就像换了一个人。天地间也是风起云涌,只闻寒声道:“那玉帝在长江平白丢了颜面,又拿我没什么办法,加之真武对他也是面从心不从,不由得怀恨在心。派遣一妖猴无支祁前往淮水作乱,无支祁善于变化,力敌九象,且善于控水。只在那淮水中兴风作浪,呼得海水倒灌,危害百姓。只可惜我那孩儿不忍沿河百姓为自己所累,只身前去堵那海口,就此绝了性命。墨蛇性格也是刚烈忠贞,来到长江将小龙交予我之后也随着敖烝去了!”
听着敖乾诉说,笋儿已是泪如雨下,高阳正则也是双眼通红。男儿有泪不轻弹,就算不谈敖烝、墨蛇与自己的血缘关系,只凭他们敢作敢为、敢于担当和至死不渝的情感也足以让自己致敬。更何况那是自己的父母啊!血海深仇,不得不报!
原来长江龙君敖乾竟然是自己的爷爷,望着似乎瞬间苍老许多的敖乾改口叫道:“爷爷,你别伤心了,父母的公道我必定会讨回来的!”
敖乾深吸一口气,见到孙子的成长他很高兴,但是儿子儿媳的结局怎么能不让他伤心。有些沉重的道:“我不伤心反而骄傲,因为我的儿子是一条真龙,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死!你的母亲也是一样!”高阳正则可以听到其中的自豪,也可以听出其中的无奈,若是没有自己,敖乾大可以上天宫去凌霄宝殿与那玉帝一决生死。但是自己没有成长起来,他又怎能以身犯险?
知道了自己的出身,明了了自己的身世,对于高阳正则来说就是一次新生。原来的自己不过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修行之中总是缺少一些最重要的东西,但是从这一刻开始就不同了。
高阳正则抬头问道:“爷爷,我回来了!我叫什么名字?”
敖乾也是颇感欣慰的摸了摸高阳正则的脑袋,说道:“你父亲给你取名叫敖溟,听他说你母亲黑水墨蛇是从北溟而来,取此名字自然也有着他的心思在其中!”
高阳正则,哦不!是敖溟欣喜的道:“从今日起我就叫敖溟了!”
“爷爷,这无支祁究竟是个什么怪物?现在还在淮水吗?”敖溟问道,虽然从未见过亲生父母,但是就这令人敬佩的品行也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做些什么。
敖乾道:“不可急功近利,你现在还有很多的路要走!”
“但是爷爷应该也知道我从不打无准备的仗,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还请告知!”
敖溟孜孜不倦,敖乾也是毫无办法,只好说道:“无支祁乃是天地之间两种灵猴之一的赤尻马猴,形若猿猴,缩鼻高额,青躯白首,金目雪牙。自生于天地之间就颇有威能,晓阴阳,会人事,善出入,避死延生。一是力大、二会控水、三善算计,想要与之敌对十分苦难,稍有不慎即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敖溟道:”爷爷放心,我知道自己的斤两!“
说无支祁他不清楚,但是提到赤尻马猴他就明白了,只不过记得《西游记》中佛祖所言是四灵猴,怎么到敖乾这里就成两种了呢?
于是开口问道:“我曾听闻有人说过,周天之内有五仙,乃天、地、神、人、鬼。有五虫,乃蠃、鳞、毛、羽、昆。但有四猴混世,不入十类之种。第一是灵明石猴,通变化,识天时,知地利,移星换斗;第二是赤尻马猴,晓阴阳,会人事,善出入,避死延生;第三是通臂猿猴,拿日月,缩千山,辨休咎,乾坤摩弄;第四是六耳猕猴,善聆音,能察理,知前后,万物皆明。为何爷爷所说的灵猴只有两种呢?”
敖乾皱眉道:“不知你是听哪个说的?”
敖溟只能马虎道:“是从西牛贺洲来的一个和尚那里听来的!”
敖乾点点头:”我也听闻西牛贺洲有一佛教,欲传道东土,看来已经有所动作了!他所说的赤尻马猴和通臂猿猴没有什么问题,不过灵明石猴和六耳猕猴却还有待考量,或许是他西域之种倒也未可尽知!但有此言者多为别有用心之徒,你当小心谨慎才是!“
敖溟连连点头道:”受教!“他对这些和尚虽然谈不上排斥但绝对没什么好感,所谓不毒不秃,不秃不毒!
敖乾继续说道:”你看这六耳猕猴,善聆音,能察理,知前后,万物皆明。有一句话叫做法不传六耳,这句话讲的是我传道你听道,勿使第三人知之。那第三个人便被称为六耳,所以那人说的这种猴子倒是像在指代着某些东西!“
笋儿在一旁竖着耳朵,撇着嘴道:”原来我就是六耳呀!可我不是猴子啊!“
敖乾闻言不禁哈哈一笑,顿时沉闷的气氛也散去不少。
听了敖乾所说,敖溟倒是颇有所感,在他之前读《西游记》的时候就觉得这只六耳猕猴出现的时机和情形颇为怪异,前面没有半点征兆,后面也没有半分延续。就这么轰轰烈烈的来,又轰轰烈烈的走,结果没有带走半块云彩!
至此敖溟越发明白《西游记》之中隐藏着很多的秘密,有可能原文并没有记录下来,即便记录下来的东西也不见得完全真实可信。想要分清和明辨其中故事的真实性,看来需要结合实际花费大力气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