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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州城外十里有个邬家村,老一辈人都说那块地方被老天爷眷顾着,少灾少难,土肥人善。
可哪有把好事都占尽的,这不连老天爷也罩不住了。去年,清州来了场大旱。可奇怪的是,其他村子多少都有点雨下,唯独邬家村滴雨未落。
粮食没了,牲畜饿死了,连邬家村的村民也饿得跑各村去借口粮。
幸好老天爷只是打了个盹,回过神后便赏了邬家村好几场连绵的大雨。
村民们都欢天喜地,唯独村尾的一户人家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
简陋的土房里有个面容憔悴的妇人倚在床沿抽泣。
床上躺着一位面无血色的少女。妇人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少女的脸:“小毕,娘对不住你……”她悲痛的抿着嘴,滴落一颗清泪:“我的小毕啊……都是娘的错……”
说着她便扑上去抱住少女的身躯使劲摇晃,痛哭流涕道:“为什么你要想不开!你要是不愿意,娘便是死都会护着你的,我的小毕,我的乖女儿,你怎么能丢下娘不管啊!”
妇人身后站着一个中年男人,他立马上前制止道:“孩子她娘,小毕已经死了!大夫都说断了气,你就不要再这样了!孩子在天有灵,看你这般哭嚎走得也不会安心的。”
“他爹——!”妇人终是放开少女的身体扑到中年人身上大哭起来:“我可怜的小毕啊!”
少女的弟弟伸出瘦弱的手掌拉扯着少女的衣襟,红着眼道:“姐姐,你醒醒,姐姐……呜呜呜,姐姐,姐姐……”
“啊!好痛!”突然,躺在炕床上的少女猛然坐直了身子抱头叫痛,只是一瞬她便又直直地晕了过去。
这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前后不到一秒。待屋里的三人回过神后,那妇人立马伸手到少女的鼻尖。
妇人颤巍巍的收回手,转眼望向她的丈夫,喜极而泣道:“他爹,小毕……小毕没死!”
……
天光微亮,邬家村里仅存的一只黑毛老公鸡便开始“咯咯咯”的大声鸣叫。
邬小毕打了个哈欠,掀开旧棉胚下了炕床。
这屋里除了还在炕尾上熟睡的弟弟邬小虎以外,便没有其他人了。
邬小毕打了盆冰凉的井水,迅速的搽干净脸后便搓着手跺跺脚,想把清晨的寒冷尽数驱散。
幸好只过了一会儿,红色的太阳便懒懒地从地平线上升起。
邬小毕盯着水盆里倒映出的那张脸,愣是看了好一阵。
最后,她嘴角弯起一丝无奈的苦笑。上辈子她多希望自己能长得美若天仙,最好就是像某某女明星一般。呵呵,这辈子倒是美了,可也美出了祸害来。
她把盆里的水往干泥巴地面上一泼,便呛着那丝苦笑回了里屋。
自打那日醒来,已过去了十多天。
原来的邬小毕早已香消玉殒,现在的邬小毕不过是个二十一世纪的穿越大军中的一员而已。
她坐在木椅上,伸手去摸脖颈间用红绳系住的一颗黑石子,叹息一声。
怎么一班人参加毕业旅行,偏偏就她一人倒霉地从天台山的石梯上滚下来,一百多级的石梯啊,磕得她脑门胀痛,鲜血横流。她原以为自己不会死,因为她最后清楚的记得自己的血流到了刚刚在地摊上买的一颗石子耳坠上面去,接着她便见那石子耳坠闪过一道精光。昏迷之前,她还想着:真是奇了,这耳坠怎么“嗖”的一声就不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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