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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橘水。”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将剔透的莲叶羊脂玉胎碗递到了卫太后的帘中,毕恭毕敬不带丝毫冒犯。
“无栾……你回来了!怎的是你?”一个峰回路转,太后的语气由喜转怒,掀帘一看,竟是那个人。若换了寻常一个侍卫擅闯她的寝殿早已被她拖出去领板子,卫太后不但没有对这眼前的侍卫呵斥,反倒一脸无奈。
“难得来晋陵一趟,洛焉倒不待见我呢。”莲白衣两眼一眯,唇角荡起一丝坏笑,笑得能让世间万物颠倒,惹得卫洛焉内心也跟着浮起一圈圈涟漪。妖孽!卫太后索性放下了珠帘不去看她,可莲白衣怎得能罢休呢。
“年纪也不小了,莫非还要学那些小丫头赖床不成?”莲白衣一把抓住卫洛焉的手腕,不允许她回避。
“放肆!放开本宫!”在这闷热的天里莲白衣冰凉的手握着她光滑的腕,刺激到了卫太后的神经。她恨透了莲白衣这种肆无忌惮,却又对她的无礼行为有那么一丝欢喜。
“你放开岚儿,我便放开你。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便再不为难你。”莲白衣话中带有深意,她收起张狂恳切道,目光紧紧锁住卫洛焉。卫太后是朋友还是棋子恐怕莲白衣至今也未能分得清,做人嘛脸皮厚一点也没什么不好。
“你先放开本宫……”卫太后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莲白衣的气息已然触到了她的鼻尖,往前倾的压迫姿势怎样都让人觉得暧昧。而这就是莲白衣对卫洛焉惯用的招数,每每一用肯定让卫太后服软。
“洛焉,卫修远的事不要过于执着了。”见有了缓和的余地莲白衣话语变得轻柔,眼中蒙上了一层动人的水气,这柔情不管真假都让卫太后难以抗拒。
“就是到最后你还是不肯放过他,还要来劝我看着他死?你的狠毒比那司马徵更甚!”卫太后偏头躲开她那让人容易沦陷的目光,恢复了理智。
“司马家的人都对不起你,最对不起你的人就是我,若有来世,你便来向我讨回去吧。”所谓用伤害结束,爱才更动人。莲白衣一直明白卫洛焉对她的深情却附加利用。
“来世!好一个诓人的来世,莲白衣你的心当真是石头做的吗!?我究竟是上辈子欠了你什么,一生都要被你翻来覆去利用!莲白衣……你……卑鄙!”卫太后将这句掩埋已久的话说了出来,想都没想就将手里的青橘水泼到了莲白衣的脸上。太后的凤仪、皇家的威严、尊贵的身份在此刻、在这个人跟前要来又有何用!
酸涩的香气弥漫开来,水珠顺着莲白衣的银发滴落,她低着头不敢再看眼前的这个女人,莲白衣那凌驾于万人之上的气势顿时散得一点不剩,这一次她真的想错了。她以爱之矛刺伤了眼前这个女人,以爱之盾护了楚挽墨一世。
“你有多执着于我,我便有多执着于挽墨,洛焉你与我是一样的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不能明白吗?看看无栾,想想她这些年为你所做的一切,她才是能留到最终能与你相伴的人,而我不过是在错误的时间里出现,让你痛苦的泡影。”
“那请你教我,教我如何化解这份执着,掐灭我心中的缘……”美人泪眼望不穿,点醒朱砂胭脂羞,虽不知此句是哪个大胆的人敢拿当朝太后作诗,但那人一定是看过她如此悲伤的模样。
“洛焉……”莲白衣抬起手想安抚一下卫洛焉,伸到了半空她又突然收了回来。莲白衣你再不能这样了,给她希望又让她失望该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白衣,让岚儿放过修远吧,不要伤他性命,我只剩下他一个亲人了。我求你了!”看着这般苦苦哀求的卫洛焉,莲白衣不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她欠着这个人太多,她不能再生生剥夺掉她珍视的亲情,这份兄妹之情或许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前尘往事断肠诗,侬为君痴君不知,莫道世界真意少,自古人间多情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