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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含真摆摆手:“没事儿。我们其实主要是住在郡王府正宅里的,只是夏天天儿太热的时候,别院比较凉快,才会搬过来。如今已是九月,我早就该搬回去的。但考虑到在别院住着,来往东西两府更方便,才迟迟没有动作。等到大堂哥带人回来时,我早就不住在别院里了,将来说不定还要跟郡王爷回封地去长住。那边别院,如今主要是我小叔子赵祁住着。回头我把小秦楼的钥匙给你们送过来,再嘱咐守门人一声,大堂哥到时候想什么时候带人去,就什么时候带人去,顺便替我们照看一下赵祁就好。”
就连余心兰说要抄书的事,秦含真也大包大揽了下来:“郡王爷前不久给我寻了两个落第的举人,字都写得很好,专门负责帮我抄书。郡王爷每每从宫里替我借了什么好书回来,就让那两个举人抄上一两本,再将原本还回去,我们自家却又添了一本新书。这阵子郡王爷正忙,暂时没功夫替我借书了,那两个举人便也闲了下来。索性叫他们替你把书抄了,也省得你再费那劲儿。”
余心兰本来也没打算亲自抄书,原是想让自己的丫头抄的。她的丫头也是自幼学习文墨,学问平常些,但抄书还是没什么问题。只是书抄好之后,是要给秦家族里的读书人看的,女子笔墨落到男人手中,终究还是有些不妥。如今秦含真既然能提供抄书的人选,她当然不会拒绝了。让那两名落第的举人看到这些高门大户里珍贵的藏书,说不定还能让他们多学些东西,下科不要再落第,也是功德一件呢。
秦含真与余心兰就这么高高兴兴地讨论着抄书的事,又说起了余心兰近日的身体状况。得知她没有再害喜了,胎儿也一直很安稳,她本人气色正常,进食胃口正常,休息无碍,秦含真也就放下了心。两人又聊起了蔡元贞大婚之事,都对她进宫后的生活有些担忧。不过,她们同时也都期盼着她能过得幸福。
余心兰低声对秦含真道:“我身上有孝,又身怀有孕,起码要明年五月之后,才有机会进宫晋见。你与我不同,等到太上皇万寿时,就能见着蔡姐姐了。到时候替我带个好吧。蔡姐姐……皇后娘娘她,在宫里想必过得不容易。你若力所能及,能帮就帮一把。”
秦含真点头:“放心,我与她也是多年的交情了,难道还能看着她为难吗?”
姑嫂俩聊了半日,眼看着天色不早了,赵陌可能快要回来吃饭了,秦含真方才起身告辞。她拒绝了余心兰出门相送,再三让后者留步,便轻快地带着两个丫头,重新返回别院里来。
赵陌还未回来,倒是命人捎了话回家,道是要宫中晚宴结束后,才能脱身,到时候说不定都有二更了,叫秦含真不必等他,自行吃饭、安歇。秦含真一边换衣裳,一边听着丫头的回报,心里不由得有些遗憾。
她把报信的丫头打发了,回头看见丰儿还未回来,侍候她的只有莲实、雨前和甘露,不由得问:“其他人都还在外头看热闹吗?”凤驾早就进宫去了,大婚仪式想必也举行过了,现在应该差不多是宫宴的时间,街上还能有什么热闹可看的?丰儿、莲蕊她们早该回来了才对。
莲实便说:“莲蕊方才回来了,只是又出了院子,不知上哪里去了。丰儿还未回来。莲叶、莲衣两个顺道回家里探亲,说好了吃过晚饭才回来的。王妃若有事要交代,只管吩咐我们去办就是。”
秦含真摆摆手:“我也没什么事,不过白问一声。”接着她心中一动,又多问了一句,“阿寿在哪里?”
莲实有些迟疑:“贵管事今儿回了府,想必这会子正跟寿管事说话吧?”
秦含真疑惑:“阿贵又回来了?今日又有什么事?还是那批急俏的货?”
“那批货已经没事了,贵管事是有事要寻郡王爷商议。”莲实居然知道答案,但说不清楚具体情况,很快又低下头去,“王妃娘娘,可需要奴婢去请寿管事过来?”
秦含真心中有些讷闷:“不用了。”丰儿还没回来,阿寿却已在府中了,难不成他俩不是一起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