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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太太简直要被儿子愁死一回了,怎么那么死脑筋。都怪那个妖精,这样下去可不行,马太太决定再也不能为了贪图十几块钱的便宜把房子租住给舞女了。简直就是祸家之本!
那位何小姐丰乳肥臀,走起路来,没下都要扭上三扭。男人们看见会觉得赏心悦目,马太太只会觉得一身的风尘气。
而且何小姐的旗袍岔子开的极低,每每晃动起来……
哎呦喂,马太太恨不得捂住眼睛,不敢再回忆,满屏都是白花花的大腿。
要是搁在早些时候,这样子的就应该被脱去浸猪笼。现在风气不同了,笑贫不笑娼的,马太太也只能感叹两句:“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儿子的异常,马太太看在眼里。年轻人没见过世面,会被狐狸精吸引也是人之常情。
虽然一看见这两个人走在一起,马太太感觉天都塌下来一半,但儿子长大了,又是有点闷的性子。
怕不提醒儿子陷在里头,又也怕是越说越会惦记……
“才想起来,敏贞外边有约会,托我和孙太太说一句。”马惠民揣度着母亲的脸色,还以为迎接自己的进门就是一顿质问,居然揭过不提。
“和谁约会去了,是那位总开了车子在巷子口的公子吗?”马太太永远是八卦第一,想起张承言的人品相貌来,忍不住啧啧感叹:“听说那位张公子也是留过学回过的,父亲在新政府供职。孙家落魄搬来九里巷才几年,这下好了,敏贞攀上了那位少爷,孙家的好日子就在眼前了。”说着又看了一眼心不在焉的惠民:“古人说,嫁女嫁高门,这样女儿更加勤谨恭敬;同样的,娶妇娶低门。以前还不觉得,现在想想还真有几分道理。亲事结两姓之好,最起码也要讲究个门当户对……”
“妈说的对。”马惠民点头应和,表现的十分赞同母亲的话。
实际上他还在想,难怪父亲总是私下里戏称母亲为‘总理’。就是不管什么事情都总有道理,譬如开始说‘女儿要嫁到高门去,低门娶妇’,一会儿又盯着自己说‘结亲要门当户对’,果然只要是女人,无乱多大年纪,都没办法讲道理。
“对了,过几天是你表外祖母生日。上次她老人家还问起你来,到时亲戚家的小姐也都会去。”马太太看着惠民语重心长的说:“你也到了成家的年纪,仔细看着有没有合意的。”
马惠民满脸的无奈:“妈,咱们是去给人家祝寿,怎么还相看起亲戚家的小姐来。再说,就是遇见也不过是一面之缘,能看出什么来。”
一表三千里,这位长辈也就是外祖母活着的时候曾经走动过的一位远亲。马惠民每年陪着母亲过去,人家不过看着他们凭吊两句过去的岁月,他才不相信老太太会问起自己来。
“怎么看不出来,亲戚之间家庭教养出来的女孩子。沉稳的安静聪慧,外向的活泼伶俐,不用看也知道都是好孩子。”马太太瞪了惠民一眼:“别看着外边太平,世道乱着呢。‘沪上九里’,那也是数得着的人家,咱们家的媳妇最起码一个家世清白是跑不掉的。”
马惠民还有什么不明白,这明显是针对何小姐的。好不好都是母亲说的,只要是表外祖母的亲戚,就是安静有安静的好处,活泼有活泼的优点。未曾谋面的女孩子在母亲心里就已经样样胜过何小姐,还有什么好谈的,自己就实话实说好了。
“儿子自小事事都是父亲和您做主,这次说亲,我要娶个自己喜欢的。”马惠民闷闷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