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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着:“我倒喜欢这悲秋之景,春夏热闹喜庆,只有秋能使人心静!”
欧阳仁哲望了她一眼,笑道:“你看着是春闺少女的年纪,心境却似那历尽沧桑的老妇一般,颇有悲凉之意!”
“欧阳世子说笑了,不过是随意感叹罢了!”爱羊笑着望向远处的秋景,不再说话。
欧阳仁哲也不再问,只与欧阳澜说着:“这湖边清冷,妹妹身子不好,莫要久待了!”
“多谢哥哥关心。”欧阳澜笑容甜蜜:“我只是许久没有出来走动过,幸得李五妹妹前来探我,这才有兴致出来走走。”
含玉也道:“可不,姑娘都在屋里闷了一段日子了,这也是第一次出来。世子不用担心,姑娘里面穿的衣裳都是厚厚的必不会冻着的!”
“这样就好。”欧阳仁哲点头,又问:“五妹妹?你与李五姑娘倒合得来!”
欧阳澜过来拉着爱羊的手笑着:“我与五妹妹一见如故,偏人又长得如此标志,惹人怜爱,我倒真想有这么一个亲妹妹!”
“欧阳姐姐别笑话我了,”爱羊忙道:“您与世子兄妹情深,倒让我羡慕不已呢!”
她在李府很不得宠,整个京城都是皆知的。因而欧阳澜略带怜惜地看着她:“以后五妹妹若是觉得烦了或是闷了,尽可来府里,我虽没大本事,与你唠唠嗑、解解闷还是做得的!”
她说的隐晦,在场之人却都有些明白。欧阳仁哲倒无异议,这个妹妹他还是了解的,从不肯说别人一句坏话,最最善心泛滥的一个,今日大概也只是怜惜之意吧!
黄嬷嬷早就感激地屈了身子:“承蒙欧阳姑娘体恤,老奴就替我家姑娘多谢您的美意了!”
爱羊亦露出感激的笑容:“多谢姐姐以知心相待!”
“好了,谢来谢去做什么,倒显得生分了。”欧阳澜轻拍她的手,笑道:“我们颇合眼缘,以后你常来侯府与我作伴就是!”
爱羊点头应了是。
欧阳仁哲淡笑:“你们二人如此融洽,我倒不好再打扰,这就去了。”他拱拱手,便要离去。
欧阳澜知他有事,也不拦,只嘱咐道:“哥哥出府的时候顺道去延禧堂探望一下父亲……”
欧阳仁哲的身子顿了顿,轻飘飘答了一声:“知道了。”
爱羊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闪了闪,笑问欧阳澜:“听闻恪靖侯爷身体抱恙,一直在静养。我倒真该去拜见一番才是!”
欧阳澜叹了一声:“父亲身子一直不见好,越往冬里去咳嗽就愈严重,请了多少太医也不见治好,真是让人发愁!”她看向爱羊,微有歉意:“按理说让你去探望父亲也是礼节所在,只是哥哥他……你也知道,他与父亲之间有些误会,此时好容易去看望,倒不好再带你去了……”
爱羊不等她说完,就忙说:“既如此,还是世子爷与恪靖侯父子关系要紧,是我鲁莽了!下次来时,姐姐再带我前去拜见就是!”
欧阳澜笑道:“一定会的。走,咱们去那边亭子里瞧瞧,这在湖边站了这么大会儿,确实挺冷的。”
爱羊笑着点头:“那咱们快回去吧,欧阳姐姐身子弱,受不得风的!”
回到晴岚院里,二人又说了好大一会儿闲话,爱羊这才告辞而去。
坐在马车上,爱羊正凝眉思索着今日欧阳澜奇怪的态度,忽马车停了下来。
她惊异:“这么快就到府了?”
黄嬷嬷也是满腹疑虑,掀开车帘望向外面,却见松烟正躬身立在车前,见她看过来,便低声说:“世子爷请李五姑娘一见!”
爱羊在内听见,透过窗帘果见一旁的胡同里有辆马车停在那里,此时已是未时,这一片又人烟稀少,倒无大碍。
她向黄嬷嬷点头:“我去一下,嬷嬷您与金珠、画菊先在这里等候。”
黄嬷嬷有些担心,爱羊拍拍她的手,笑道:“放心,那是世子爷的马车!”
她下了车,随着松烟走到那辆马车前,里边传来君易清低沉的声音:“进来。”
她捏捏手心,这才在松烟的搀扶下进了车内。
君易清正闲闲坐在榻上喝茶,车厢内光线有些暗,他脸上阴影一片,爱羊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
她蹲了个福:“臣女见过世子爷!”
君易清眼也未抬,只冷声道:“过来坐。”
爱羊小心翼翼坐在一边的坐榻上。
过了好半晌,见他仍未有出声的意思,不得已只好开口问:“不知世子爷找臣女有什么事?”
君易清放下茶杯,双目幽幽地看着她。
爱羊有些不安,正想说什么,他忽然毫无意料的伸出手,抚在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