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读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岁岁年年之谪仙怨),接着再看更方便。
第十五卷(2)
炎?直起身,在美人榻的边沿上挑了个地方坐下,率先给有些尴尬的两人开了个话头,他侧过头看着连琼,角度完美,慢慢微笑着说:“隐月阁住得可还习惯?”
连琼用双手把自己撑起,披在她身上的炎?的衣服便滑了些下来,她伸手拢拢衣服,清淡好闻的沉水香气飘入鼻中。她想方设法让自己的话听上去有一点原谅的语气,笑容灿烂道:“很习惯,这里什么都有,比我在家……”说到家这个字的时候连琼禁不住有了些许惆怅,声音也不自觉变调,低下头顿了顿,低声道:“比我在家里的时候好多了。”
“那就好。”炎?伸出手去帮连琼又拢了拢衣服,那日他去连府后也知道了连琼的爹与二娘究竟是怎么对自己的女儿的,明白家这个字会是她永远的痛,不忍再提,直接从这个话题跳了过去,道,“四月初三就是太后的寿辰,戏班子已经进了宫排练,你要是觉得整日这里待着闷,就去看看。”
“嗯。”连琼应声,有点讶异话题怎么就被扯开了这么远,炎?他要是再不说道歉的话,自己可要怎么去原谅他呢?她握着炎?衣服的衣襟,略蹙着眉。
炎?侧头看她,觉得连琼的这表情着实有点怪,可又不像是刚才的惆怅,倒像是在失落,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呢?炎?用来透析别国掌权者与身边臣子的精密头脑猜测起连琼区区一个女子的想法来倒也足足想了良久。终于,他有了一丝头绪,这个什么都不说的傻丫头,是在等着自己再道一次歉,然后让她有理由原谅自己吧,可真是煞费苦心,用心良苦啊。炎?春风得意地笑起来,齿白眼明,侧脸的弧线柔和又像有光芒,他缓缓站了起来,再慢慢凑到连琼耳边,呼了口气以后发觉到她竟是在紧张发颤,更加满意地将声音柔成了一汪春水:“连琼……对不起,你就原谅我吧。”
连琼被耳边的热气拂得浑身不自在,再听到炎?像是能够看穿自己一样地说出了她想要听的话,不相信地眨巴了几下眼睛,嘴动了动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怎么还不肯原谅我呢?”
炎?在她耳边问,温柔里又带着一点点的撒娇,简直是要让她透不过起来,从耳边传来的热度传遍了全身,浑身发烫,手心里几乎要冒汗,此刻炎?给她披上的衣服就成了件沉重的负担。
连琼动了几下嘴,却只能勉强发出几个不能表达意思的单音节来:“我……我……”
炎?把头从连琼耳边移开,再这样下去恐怕她是要变成哑巴了,他正视连琼,目光如炬,似笑非笑道:“就当你是原谅了。”
连琼最终也只能轻点了点头,忽然发现身上披的衣服什么时候已经被炎?一把掀去了,顿感一丝凉意和隐隐的危险,抬眸不解又防备地问他:“你……你要做什么?”
“你觉得我能做什么呢?”炎?一边笑得无害一边突然间将连琼横抱了起来,看猎物一样专注又炽热地盯着她,边走边说,“你觉得,一个皇帝和他的妃子,能做什么呢?”
一直等到炎?抱着她挑开了两重水晶纱帘与酡红色的床幔,被抛到楠木架子床上后连琼才反应过来,炎?他这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只觉得双颊滚烫,连耳根子都是红透了的。这等事儿,虽说自己没有任何经验,但除了羞赧之外,竟觉得更加重要的是自己怎样都不能占了下风,要是完全让对方掌握了主动权,保不定他就会因为这个原因而从此看不起自己。连琼努力回想她曾看到过,听到过的所有这档事儿,到底是怎样做才算是不丢脸而且占上风的,飞速想了会儿,终于灵光一现,想到驾着鸿儿有一次经过青楼的时候,一个姑娘的窗子忘了关,里头正巧有一个恩客,自己就好奇在对面的屋顶上偷看了一会儿,那姑娘是怎么做的来着?哦,是与那恩客嘴对嘴又摸又抱了会儿,接着就翻滚到床上去了,再然后的事床幔一拉自己便什么也没有看见。不如就从那嘴对嘴先开始,连琼酝酿了会儿,在炎?将她扑倒后要贴过来的前一刻,飞快的先一步把唇贴了上去,并且又摸又抱。霎时她只感到身上的人一顿,任何接下去的反应都没有,连琼亲了一会儿便也亲得愣了,接下去是要怎么做呢?明明那个青楼姑娘在这么做的时候她的恩客就会开始趁机转为主动了的,怎么炎?就没有那样做呢?难道是自己亲的不够?她又凑上去轻啄了几下,只见对方表情干干的,还是没反应,连琼忙惊慌起来,这下子脸可是要丢大了。
只听得上面传来一阵轻笑,炎?戏谑地俯视她,眼神变得又亮又热:“怎么不继续了?难道是不会了?”
“怎……怎么可能!”连琼犟嘴,把头往边上一侧,小声道,“我就是考验考验你。”
“考验我什么?”
一句“考验你是不是知道接下去该做什么。”还未说出口,炎?带着浓浓的笑意的声音又从上方幽幽传来。
“考验我的忍耐力吗?”他停了一停继续说,“那么,你赢了。”
“……什么?”连琼把头转回来愣了愣,自己根本不是这么想的,他在说些什么呢?原本还算有半分清明的头脑一下子全部混乱了,空白一片,浆糊一片。半晌后才重整思绪努力想了想,总算还是稍稍明白了些,对了,当初那个青楼姑娘被恩客抱到床上去合上床幔之前,恩客的确是说了一句“美人,我可忍不住了。”的,大约炎?所说的他没了耐性,就是这个忍不住了的意思吧,那也就是说他终于是要转为主动了。可算是没什么事了,连琼轻舒了一口气,自己终于再不用害怕会被取笑了。
炎?对刚刚连琼惊吓的模样很满意,但又对她之后似乎放松下来的表情感到疑惑,这样又不再害怕了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她总该不会是还是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吧。忽然炎?想明白了过来,看她方才那样子大抵是一点风月事不识的,莫非此刻是因为不用再不懂装懂的庆幸?他不禁好笑,连琼,你此刻真的是该庆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