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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灵,你是当真想要救那个人吗?”老人声音依旧淡淡,神情也是淡然,不看枫灵的脸。
枫灵想都不想:“当然,否则枫灵也不会千辛万苦地找您。”
“吃一颗忘情丹是为忘一段情,一份解药也只解一种毒。她为了忘情吃了两颗药,所以需要两份解药。”老人慢慢的说话,丝毫不顾虑枫灵眼中的焦虑。
“但是——”老人的眼睛突然变得犀利起来:“这解药也是□□,解药需过量才能有功效。吃一服解药,人的身体还是可以承受的,若是服下了两份解药——同一个人不能服下两颗解药,否则还是会中解药的毒,必死无疑。”
枫灵愣住了,这是什么药,怎么会如此的奇特。
“药,我可以给你,但是要如何救那个人,就看你的慧根了。”老人的声音轻柔而悦耳,丝毫不符合她的苍老的外表。
“这——”枫灵为难地接过药,这是什么道理,解毒还需费脑筋。
老人在枫灵失神之际飘然离开房屋:“我下次会去苏州,你要想找我就不那么容易了。”她又转头看了枫灵一眼:“你一个人做不到,得找一个内功好一些的。”然后就不再迟疑向远处走去。
枫灵看着老人远去的背影,怅然由心而生,那老人也是有什么秘密的人吗,为何眼神总是飘忽不看枫灵,为何要云游四方,她是否也在试图遗忘着什么,一段感情?
“枫儿,她的眼睛很像你,叫我不敢看她。但你是外刚内柔的性子,怎的那孩子却那么得像我呢?”老人轻声叹着,望着满天的红霞,红似枫林的晚霞。
……
“驸马您终于回来了——杨圣小哥也回来了。”清儿看着枫灵爱笙这一对风尘仆仆的主仆,笑得灿烂。
“公主呢?”连夜从程家村赶回京城、下了早朝的枫灵满心疲惫,声音也有几分虚弱。
“公主今早用过膳后就去佛堂礼佛,然后又去陪太子读书了。”相对话少的醒儿终于机灵了一回,抢在了清儿之前答了话。
枫灵不得不苦笑,礼佛?除了画观音,怜筝何曾与佛字沾了边。陪太子读书?那太子倒是确实的喜欢读书,但看得却都是些野史逸闻,从来不把国家大事放在心头,还是个风流性子,连秦圣清为枫灵画的那幅挂在怜筝书房中的画像他都要了去,拿走时一脸惊艳的模样。
想着,枫灵不禁捏了下怀中的解药瓶子,怜筝,我要你回来。
一夜未眠,枫灵困乏,径直去了书房,打算合眼小憩一番,也好理清一头思绪。
今日朝上再次谈起了左相的人选问题,国师力荐刑部尚书左知名,但朝中人都知道那人是国师原先座下的弟子,也是受国师保荐才当了刑部官员。
曹相爷自是不许,在朝上和国师争论起来——两派历来不合,这也是众人皆知的。各个大臣有的跟从国师,有的赞成曹相,闹成一团。枫灵如往常一样,不参合此时,没有多说什么。何况昨夜没睡好,脑子太乱,根本无法再想朝上的事情。一会想着为何秦圣清要去幽州,一会想着该如何给怜筝解毒,弄得自己失魂落魄。
爱笙悄然退出书房,再回来时,带着一盏香茗,轻轻放在枫灵案前。
“爱笙,”枫灵睁开眼,瞧见了爱笙纤瘦的手腕,不由得一阵疼惜,“你这几日劳神不少,清减了许多。”
爱笙笑得很是恬静,长长的睫毛微微眨动:“少爷这些天过得可好?”
枫灵握住她的手腕,长叹一声:“我倒是还好,你多多休息,此次恩情,枫灵十分地感激你。”
爱笙低首清吟:“浅恩淡谢已了之,君心何薄妾何苦?”
枫灵不由得怔住,手一松,默默将头转向一边。
“驸马,”书房外传来了清儿的声音:“云妃娘娘派人请您过去品茶。”
枫灵蹙眉,妃子请驸马品茶?未免不成体统,怕会惹人非议,但是若是不去,又不大好。
她想了阵子,拿定了主意:“好吧,我换了朝服就去。”
云霓宫住着的,是皇帝宠妃云妃娘娘,后宫之主。
“微臣参见云妃娘娘。”
依旧是那只优雅清香的手,搀起了自己,竟带着些许的颤动。枫灵忙起身,像被烫了一样将手从她的手中抽回。
云妃面上闪过一丝讶色,但很快恢复了自然。
“驸马请坐,不必拘礼。”坐下之后枫灵依旧不敢看云妃的脸,只是打量着这房中的摆设。
抬头望去,满墙字画,俱是出自名家。“娘娘好生风雅!”枫灵不由得惊叹。
“本宫久居深宫,无法见到外面的世界,也只能借这些字画来聊解无聊。”温柔的声音幽幽响起的同时,一道灼热的目光似乎也射到枫灵的脸上,枫灵敏感地被那目光逼住,不敢转过头去。
“驸马为何不喝茶,是上等的铁观音。”柔柔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枫灵低着头,拘谨地转过去,抬起茶碗,轻轻地咂了一口。这才抬起头,第一次直视那双美丽的眸子,悠然一笑:“果然是好茶,悟民多谢娘娘惦念。”
那如玉的人优雅端坐,脸上带有一种弱不禁风的娇美,眼中带着股子深宫女子的幽怨,带着——诱惑?
枫灵忙又低下了头,心中合计,便是与她正面交谈,也再不能再看那眼睛了。
“昨日听到了驸马的笛声,叫我欢喜了一晚。不知今日驸马可否再为本宫吹奏一曲?”言语之中带着恳切和哀求,令人不忍拒绝。
悠远的笛声响起,从这带有深深怨念的深宫传了出去,驱走了冬日的肃杀和独守的孤独。每每伴随着笛声的终了,便好似有深深的叹息。
枫灵就在这里吹了一上午的笛,品了一上午的茶,看了一上午的那张略显忧愁的美丽容颜,听了一上午的叹息。
她的叹息中带着遗憾,枫灵不知她是为何而遗憾,但却知道,帝王后妃这样的女子,是必定有着遗憾的。
已近正午,枫灵起身告辞,再呆下去,恐怕会碰上来用午膳的皇上。枫灵心中竟起了偷情怕被发现的心思,急于离去。
她也没有挽留,只是低低地叹了一声:“守着驸马这等的人,真是叫我对怜筝既羡慕又嫉妒啊。”
枫灵心头一颤,有了不祥的感觉。
回到流筝宫,枫灵顾不得许多:“爱笙,帮我个忙,马上命人帮我寻找叶寂然,越快越好,马上!”
爱笙确是有些手段,薄暮冥冥之时,便已经有了叶寂然的消息。
“你找我?”翌日的清晨,微冷的空气中,秦淮河上的小桥,一身蓝衣的男子一身的清冷气。
枫灵深深地望了那男人一眼,拱手作揖:“叶大哥别来无恙否?”
叶寂然转过身,开门见山道:“难道驸马叫我来就是为了问候?”
枫灵也不绕弯子:“怜筝中了毒,你知道么?”
叶寂然平静的俊容泛起了波澜,眉心纠结成了川字:“什么!?”
枫灵轻轻点了点头。
叶寂然顿了顿:“现在她怎么样了?”
他话语中有同自己一样的焦虑,枫灵勉强压下泛起的酸涩之意,简单将事情告诉了叶寂然,尽管她也知当日叶寂然看到了整个过程。
“我想了一整夜,”枫灵艰难的睁开微红的双眼:“总算是想到了变通之法。”她深吸一口气,似乎在为自己壮胆:“那就是——你运功将怜筝身上的大部分毒导到我的身上来。然后只需给她服一剂解药就可以了。”
叶寂然的脸上露出了震惊:“你疯了吗?那样你自己岂不是会中毒?”
枫灵低头不语,抬起头来,露出坦然笑意:“对我而言,若是忘了什么,反而是好事,若是死了,也是命中注定。况且,怜筝需要的不是我,她吃药也是为了从你们二人中做出艰难的抉择。我这一生是无法给怜筝带来她应有的幸福了——叶大哥,先问你一件事,上次雇你刺杀怜筝的,可是这个女人?”
她抖开一副昨日画好的卷轴,将其上的如玉容颜展现男子眼前。
叶寂然的表情告诉了她一切,枫灵只得苦笑,女子的妒意,竟可以如此!
【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