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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皇后,便是景天估的元配皇后焦宛。
早前众人清点皇宫尸体,并不见焦皇后的踪影,只以为她也被金兵掳走了,其下场不问自知,因众人也不再仔细追查这件事,不想现下焦皇后突然回来了。
眼见红莲现出吃惊的表情,申嬷嬷又解释道:“金兵破城前,皇后娘娘回焦府给焦老爷庆寿,突然听得城破,本想回皇宫看看,却被焦府下人硬拉进地窖中躲藏。待金兵退后,又听得皇上被掳,是申将军在护城,众人又劝着皇后娘娘,让她先不要回宫。这几日倒是出了城,打听皇室其它人的下落呢。今早回城,听得诚王府二爷回来继了皇位,皇后娘娘一颗心才落了地,忙赶着回来了。”
她们说话,丹女便在里面问道:“谁呀?”
红莲忙进去禀报道:“是焦皇后回来了。”说着把申嬷嬷的话转述了一下。
丹女颇奇怪,问道:“申将军护城,她为何不敢回来?”
红莲倒是知道焦皇后和申将军一些恩怨的,闻言道:“那时成真皇帝想启用申将军,焦皇后却为自己弟弟焦将军讨封,成真皇帝自然偏向焦将军,让焦将军领兵出战了。不想焦将军领大军出战,却一败涂地。当时申将军说焦皇后误国,焦皇后还想让成真皇帝治申将军的罪,还是众人保下了。城破时,焦皇后听得是申将军护城,自然不敢回宫的。”
丹女恍然,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说着话,申嬷嬷已在外头催了一声,喊道:“红莲!”
红莲这才朝丹女道:“外间候着的,是原先服侍焦皇后的申嬷嬷,她让贵妃娘娘出去迎一迎焦皇后呢!”
丹女摸摸头道:“现下登位为帝的是老道,她还算是皇后么?我不用去迎罢?”
焦皇后一向彪悍强势,原先统领后宫时,众宫女多数怕极了她,红莲也不例外。她是极不愿意焦皇后回来的,这会听得丹女的话,小小声道:“成真皇帝被掳,她就是废后了罢?”
丹女一下弯了嘴角,笑道:“也是说,除了太后娘娘,我依然是皇宫最大位份的嫔妃,不须去跪迎别人?”
红莲补充一句道:“您还是皇宫唯一的娘娘。”
焦皇后这会已是领了贴身宫女芍药到了明和殿外,依她的想法,景天佑纵使被掳,只要一日未死,她就还是大燕国的皇后。玄阳子就是登位,也不过暂时而已,待大将救回景天佑,玄阳子总得把皇位归还景天佑才是正理。现她回宫,丹女就该出迎,把现下最大最好的明和殿让出来给她这个正牌皇后住才是道理。不想她直走到明和殿外,还不见丹女的身影,不由含怒问申嬷嬷道:“不是说才封了一个贵妃么?这就自大起来,不把本宫放在眼中?”
申嬷嬷也尴尬,低声禀道:“红莲已进去通禀了。”
“哼!”焦皇后站定等了等,不见丹女出来,这段日子积下的怒火突然就喷发了,一把拨开申嬷嬷,自己仰首进了明和殿,一见着坐在饭桌前的丹女就喝道:“你就是丹女?”
丹女见一位年约二十岁左右的盛妆女子匆匆跑进来,满脸怒火,一下就猜到对方是焦皇后,她坐着不动,淡淡应道:“是啊,怎么了?”
“见了本宫,为何不跪迎?”焦皇后今早已略打听过,知道丹女是孤儿,并无依仗,这会眉毛高挑,盛气凌人,不信丹女敢无视她。
丹女却是回头,故意问红莲道:“她是谁啊?”
“是皇后娘娘。”红莲垂首回答,不敢去看焦皇后一眼。
丹女“呃”一声道:“什么皇后娘娘?我家老道登基后,只封了我为贵妃,未听说过策封了皇后娘娘啊!”
“放肆!”申嬷嬷在旁边喝道:“这位是成真皇帝的元配皇后,岂容你胡扯?还不快快起身拜见?”
“哦,成真皇帝不是被掳了么?她的皇后不挟着尾巴做人,来这儿逞什么威风呀?且现下皇帝都换了,皇后的位置居然不换人么?”丹女见焦皇后这副样子,想起进城看过的惨景,心下道:若不是你,会破城么?居然好意思出现。
焦皇后却是被气炸了胆,喝申嬷嬷道:“上去,给本宫掌这个贱人的嘴!”
申嬷嬷吓一跳,一朝天子一朝臣,现下还要仰仗人家新帝,怎能扇人家新帝的嫔妃呢?
见申嬷嬷不动手,焦皇后更生气了,自己一个跨步上前,扬手就扇向丹女脸上。
丹女一个侧头,早避开了焦皇后的巴掌,同时站起,随手端起饭桌上的汤锅,整锅泼向焦皇后。
“贵妃娘娘!”红莲见丹女动手,怕闹大了事,不由出声阻止。
“皇后娘娘!”申嬷嬷和芍药却是大惊,一个上去拉开焦皇后,一个忙去抢丹女手中的汤锅,只是哪儿来得及?一锅汤早泼了焦皇后一头一脸。
亏得汤搁了一些时间,只是微微温热,才没有烫伤焦皇后。
“住手!”一个声音突然传来,玄阳子大步进殿,拉过丹女,把她护在身后,指着满头满脸全是汤汁的焦皇后指责道:“你怎么领着人进殿欺负朕的爱妃呢?”
丹女一听玄阳子这明显坦护的话,突然就爽了,用手指在玄阳子背后打圈圈道:“老道,她适才还骂我是贱人,拐弯骂你是贱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