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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当她忆起往事的时候,她这样一事无成的笨蛋似乎是他最厌恶的那一类人,从过去到现在一直都是,宋好突然间恍然大悟。
“你不要胡思乱想。”骆冬明根本没把她的问题放在心上,便轻而易举地否决了。
“你不要转移话题!”宋好抬起脸来,直直地望着他,“那我问你,你当初再次接近我是为了什么?难道不是为了内疚,不是为了赎罪?”
“我不否认有这样的因素。”骆冬明冷静地回答,是啊,他不否认,从她年少时离开他的那一天起,他的人生便背负着赎罪的十字架,没有了自我。
“但这并不是全部的因素。”
“好,既然你说爱我,那么你就把孩子留下来,让我能看到我们的未来,或者你给我一个不要这个孩子的确切理由。”宋好抑制住全身的颤抖,“不要再跟我说你不喜欢孩子这样的话了,郑冬明,我虽然笨,但我不是傻子。”
“宋好,如果你非要个理由才肯打掉孩子的话,那么……”骆冬明伸出手,定定地看着她,“你就认为我不爱你好了。”
宋好抬起头来,不可思议地看着骆冬明,眼中的水雾越积越多,越积越多,最后,她终于忍无可忍,“啊”的吼叫了一声,小狮子一般扑向了骆冬明。
在骆冬明傻眼之际,宋好用尽全身的力气,劈头盖脸地对骆冬明捶打撕咬开来。
“啊!”挣扎过程中,针头被拔了出来,鲜血回流染红了她的手背,刺激着骆冬明的眼眸,可是
他任凭她用尽力气挥打着他,一动不动。
“郑冬明,你个大混蛋!你永远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林君跟唐书妙听到了动静,急急忙忙地推门而入,看到如同疯了一样撕扯捶打骆冬明的宋好,跟定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骆冬明,两个人均是一愣。
唐书妙首先反应过来,宋好的指甲很长,疯狂发泄之际骆冬明的脸上已经挂彩了,她慌忙地跑到他的身边,用身体挡开宋好的攻击,隔开了他。
“哇塞,家庭暴力?要不要这么激烈?还动手了,哎哎哎,大小姐够了够了,赶紧住手,住手!”林君也反应过来,首先跑向疯了一样的宋好,唐书妙挡在骆冬明的前面,她根本没有分辨出来,唐书妙此时雪白的双肩已经布满了红痕。
林君瞅了瞅,头疼地呲了呲牙,兔子急了也咬人,那啥急了也跳墙,宋好平时看起来不声不响,谁想到战斗力这么强,古人诚不欺我!
“你让他走,我……我不想再看见他!君君,帮我给外公和妈妈打电话,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再也不想见他,一眼也不想!”
这期间骆冬明一直笔挺地站着,没有动一下。他身上的西装已经被宋好撕扯得凌乱不堪了,几个纽扣掉了下来,衬衣也外翻着,刚才被雨水淋过的脸庞此刻被宋好挠得青一道、红一道,狼狈得完全没有刚进来时的那股气势。
噗!林君知道自己此刻不能笑出来,可是她没忍住。
“咳咳咳……”
听到她的笑声,骆冬明的脸色更加地难堪了,一道冰冷不善的目光射向她,骇得林君一声干笑活生生地卡在嗓子里差点没憋死。
“你肩上……不要紧吧?”骆冬明看着眼前的唐书妙,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由于不是在自己医院里,唐书妙穿着一件鹅黄色的修腰衬衣,雪纺的衣料很是透明,肩上被宋好挠的红印清晰可见。
“我……我没事。”唐书妙察觉到骆冬明投射到她肩上的目光,双颊泛红,连连摆手。
“嗯。”骆冬明点点头,看到休战了的宋好此刻气喘吁吁地坐在病床上,刚才耗费体力过大,小
狮子现在看起来累得不轻。
“宋好她情绪有些激动,你不要介意。”
骆冬明的话语轻轻地落到唐书妙的耳中,让她目光一顿。他声音虽然不大,可是谁亲谁远、谁内谁外,点得清清楚楚,唐书妙深深地吸了一口抬起头来,微笑道:“我知道,ndy。”
“你……帮她把手包扎一下。”此刻宋好的手背上还有一摊血迹,方才太激动,针头一扯,将她的血管划破了一大段,伤得不轻。
骆冬明在那摊红色上盯了一阵,才将目光别到一边,声音清冷又含着寂寥地说:“她不想见到我,我不打扰你们了……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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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明站在医院的走廊中,看着宋好坐在轮椅上,在众人的簇拥下从房间走出来,经过他面前时,
她苍白的脸庞一直别着,始终没有看他一眼。
倒是跟在她身边披着青色披肩的宋玥停住了脚步,冷冷地、充满敌意地望着他,刚想要说什么,被后面白发的宋墨清叫了几声,她又狠狠地看了他几眼,才跟着离去。
外面的雨一直便没有停过,骆冬明透过窗子看过去,宋好在众人的簇拥下被抬上了车,车门咣当一关,几辆车打起远光相继离去,于是沉沉的夜色又恢复了静谧,天地间便只剩那永无止境的雨
打芭蕉的声音了,一声一声地滴在骆冬明的心上,让他的眸子更加阴沉。
“ndy……”唐书妙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身后,看了他许久,小声地问,“你脸上的伤,要不要处理下?”
骆冬明闻言摸了摸脸上的抓痕,宋好虽然身单力薄,可是用了全力,再加上怒极攻心,自然是没有轻重。骆冬明摸上去嘶嘶作痛,虽然如此,想起她凶猛如小狮子的样子,骆冬明深沉的眼中却涌上一抹暖色,轻轻地笑了出来。
她平时虽然看着心大软弱,可却是惹不起的主儿,一旦被惹着了,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从前就是这样,现在还是如此……
“ndy……你没事吧?”唐书妙看他神色一会凝重,一会轻笑,担心地问。
“我没事。”骆冬明显然不想深谈,干脆地结束了这个话题,他回过头来看着一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唐书妙,说:“书妙,谢谢你。”
他很真诚地道谢,方才唐书妙想都没有想就挡在了他的面前,他不是没有看见。
“ndy,你不用这么客气的。”唐书妙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来,“宋好昏迷时拍的片子,已经出来了……”
她看了看他的脸色,小声地说:“血块越来越大了,已经快压迫到中枢神经了,ndy,必须要尽快手术。还有,那位置……你也知道,手术的风险是很大的,而且她现在还有孕……”
“ndy,作为医生,我需要提醒你一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她抬起头看向骆冬明,骆冬明的脸上却没有太多的情绪,像是早已料到这一切一样,远远地望着窗外宋好离去的地方,静静地出着神,许久后他才开口:“你知道上一次扑到我身上保护我的女人是谁吗?”
当年在那个旧工厂里,他红着眼跟那帮混混们厮打在一起,而她由于之前受刺激太深,吓得在一旁放空发傻,然而却在光头举起铁棍,即将击到他的头上的时候,满身狼狈的她突然缓过神来,眼神一亮,哭着大喊了一声哥,快速地扑到了他的身前护住了他,自己却被铁棍击到头部,瞬间血流成河……
骆冬明忽然想起,如果不算今天这次的话,那是她最后一次叫她哥,然而这声带着哭腔
的“哥”这些年来却一直盘旋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唐书妙听着骆冬明叙述着往事,慢慢地张大嘴巴,之前凭着自己的猜测跟一些细节,她自己把他们之间的事情猜了个大概,可是却万万没有想到有这么催人泪下的细节,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眼中渐渐地涌起泪水。
“ndy,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今天你不该那么刺激宋好,你明明……怎么能说不爱她呢?这样她该多恨你……”唐书妙依然记得,骆冬明走出房间后,宋好抱着林君痛哭的样子,有太多的委屈跟抒发不出的怨恨在里面。
她心里一定恨极了他吧?骆冬明望着外面笼在雨丝中朦胧的灯光想。
可是她必须要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如果非要一个理由的话,他不爱她恐怕是让她最快下决心的理由了。
“我还是那句话,比起她来,其他的一切都是无关紧要的。”
比起她安然无恙地待在他的身边,其他一切都是无关紧要的,他的航空梦想是无关紧要的,他们的孩子是无关紧要,甚至连让她恨他,都是无关紧要的……
郑土豆,为了你,我必须要付出我的全部,因为你……是我此生唯一的赌注了,如果能赢了那最好,可是一旦输了,我此生便会真的万劫不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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