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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这不是胡闹吗?你还这么小,我怎么能放心你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你吃住又怎么办?不行不行,我这就去叫醒兔爷,收拾东西,要走咱么一起走!”
“站住。”
孔翠回头,看见的爰夫却是一张神色坚定,决意已定的脸庞。
“你若回去叫兔爷,他一定会追问缘由,等到他知道了原因还会同我们一起走吗?好,就算他不问,可我们三人一同离开又势必会打草惊蛇,你应该也知道我们这日夜生活的土地下面隐藏这怎样的力量吧?你又凭什么觉得吴老会这么轻易地放弃他培养多年的棋子?”
“那,那我跟你去。”
“可兔爷怎么办?你若随我去了,兔爷势必会追寻我们而去,到时候还能瞒多久?如果他听信了吴老的话,为了解除我的封印自断性命了又如何是好?你不能离开,你要在这里守着兔爷,做我的眼睛。青麟殿的一举一动都关系到皇室的动荡,甚至会波及到巫族的安危,你能够留在这里,也并不容易。”
孔翠刚刚的惊恐转化成了目瞪口呆,她心中好吃贪睡的爰夫怎么仿佛**之间就长大了?如此面面俱到,又深谋远虑,哪里像是一个十岁的孩子?父亲说巫族嫡女历代聪慧善良,果敢冷静,她还一直不屑一顾,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十岁女孩竟然为自己为兔爷考虑至此,究竟是自己昏了眼睛,还是她大智若愚?
“兔爷如果知道了怎么办?我如何劝说得住他?”
女孩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了刚刚给兔爷写的书信,郑重地放在孔翠手中。
“你把这个带给他,他会明白的。孔翠,你要相信我,我会好好地回来,成为真正的巫族嫡女。然后,我们就回家,回巫族。”女孩抱着孔翠,不似往日的撒娇,而是真正的离别。
“我会让青鸟给你带去消息,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一会儿找几件男装和盘缠给你,这样出行方便些。”孔翠抱着她,心中五味陈杂,这么小的一个孩子,路途遥远,猛兽出没,叫他们如何才能安心?
“我今夜就离开,你先装作毫不知情,等没人时再悄悄告诉兔爷真相就好。土豆不在了,你就成了不氏神医的唯一弟子,这济世杏林堂也需要你,不氏爷爷必然不会再让你离开。而且他们见我离开一定心有不甘,必然也会极力让你留下,成为牵引我的王牌,你们安心地留在这里便是。”
爰夫,孔翠又一次将这小小的女孩抱在怀中,你如此细致地为我打算,明明最凶险万分的就是你自己啊!
黄昏时分,爰夫来到了自己的住处,这时兔爷也已经醒了,孔翠也从医馆回来。三人围坐在饭桌前,谈论三天前爰夫胡闹的趣事,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孔翠望着桌子上爰夫亲手为兔爷做的胡萝卜拼盘,这胡萝卜中应该放了不少她重新配制的无色无味的麻沸散,眼中划过一丝忧伤,可瞬间又恢复了笑容。这是三人分别前的最后一次晚餐,当然要开开心心的。他们吃得很慢很慢,直到月光照进了院子,兔爷趴在饭桌上睡去,口中还念着爰夫的名字。
爰夫利索地换上了男装,将盘缠和两套替换的衣服绑成一个小包裹背在身上,最后又把平日披散的长发高高束起来。一眼看去,也蛮像一个清秀的小男孩。最后,她看到了那个不知姓名的男孩交给自己的那把佩刀,这个东西路上肯定用得到,所以也不假思索地放进了包裹中。满眼不舍回头一望,便匆匆离去,心中并不哀伤,因为她相信自己定还能回来。
孔翠将兔爷扶上了睡榻,走到门边默默地望着远去的小小身影,泪水缓缓落下。怕惊动其他人,爰夫不让她送行,这一次离别,不知下一次又何时才能相见?
环顾四周无人,爰夫爬过了一块较矮的围墙,顺利离开了杏林堂。夜色已深,街道上空无一人。
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万事齐全,准备上路。一个悠扬熟悉的声音却在她背后响起,大惊转身。
“这么不告而别是想去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