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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走过去,轻踩上床榻边缘的花梨木踏板,“主子,起床了。”
乔子暖轻轻翻了个身,继续睡。
别雀望着她身下光滑而柔顺的缎面金丝被,心被撩拨得越发地不平衡。
勉强按捺下心中的躁动,别雀上前轻轻推了推乔子暖的背,“主子,该起身了,一会儿围棋师傅就该到了。”
乔子暖轻哼了一声,艰难地从床榻上坐起身,眼睛却依旧闭着,睡意惺忪地揉了揉,嘴里嘀咕:“眼睛睁不开啊……”
说着说着,人都往后一仰,继续睡。
别雀嘴角抽了抽,这样赖床也行?
眉清备好了热水从净房出来,看到乔子暖依旧四平八稳地躺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直接走过去用力在乔子暖的屁股上连踹了两脚。
乔子暖屁屁挨了揍,摸着屁股刺溜一下从床榻上站起身,头发凌乱,口练狮子吼,“眉清!你丫的下次能不能换个地方踢!”
别雀被吓得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可是强悍如眉清却理直气壮地插着腰,“要不下次踢你脸?可是您瞧瞧你这张脸,肿成这样,跟屁股有什么分别?”
乔子暖被她一顿黑,彻底醒了。噌地蹦下床,追着眉清就要打,“你丫的,皮痒痒了吧,老娘这绝代风华的脸,你居然敢黑成屁股!”
谁知眉清一把揪住乔子暖的衣领,拖着她就往净房走,“主子,这都什么时辰了,你下午还要不要去步……”
乔子暖猛地堵住眉清的嘴,咬牙切齿,“死丫头,算你狠!”为了叫她起床,威逼利诱,暴力无情,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换好衣服从净房出来,别雀忙上前替乔子暖梳妆绾发。
乔子暖透过铜镜懒懒地望着她,“听婆子们说,你曾经替玥贵妃绾过发?”
别雀谦卑地笑,“回姑娘,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儿了,玥贵妃那时还只是个贵人。”
“贵人?就像如今的云贵人那样么?”
别雀一怔,随即点点头,“回姑娘,是这个意思。”
眉清替乔子暖斟了杯热茶,转眸,貌似不经意地问道,“凭你这样貌和身段,在宫中当个美人昭仪是绰绰有余了,何必跑来商王府伺候我们主子。”
别雀握在手中的梳子一时没有把握好力道,下手重了些,扯落了乔子暖一束头发,痛得她轻轻吸了口气。
别雀吓了一跳,忙跪拜在地,声音微颤,“奴婢该死,姑娘恕罪。”
乔子暖抚了抚扯痛的头皮,转身看了眼匍匐在地的别雀,“瞧你害怕成这样,莫不是在宫中经常被主子责罚么?”
别雀一惊,抬头望向端坐在镜前,笑容甜美得看起来毫无城府,善良可欺的乔子暖。
“姑娘怎么会……”莫不是早就派人查过她?别雀心惊。
乔子暖笑,一脸好奇,“让我猜猜,你这般替玥贵妃做事,她承诺了你什么好处呢?唔……锦衣玉食?让你翻身做主子与她瓜分皇帝的宠爱?还是告诉你将来可能有机会成为商王妃?”
别雀闻言大惊,只觉得自己的心肝脾肺都被吓得颤了,此刻难以明喻的心慌和恐惧。
她竟然什么都知道!她怎么会……怎么会如此的犀利!
玥贵妃说这乔家的孤女生性单纯,是个极好对付的啊……
一旁的眉清冷冷地睨着她,“这样的承诺你也会信,我真怀疑你这些年在宫中都是白待了。玥贵妃就这样将你卖了,你莫非还想继续替她做事?”
乔子暖浅浅勾唇,凝着她神色慌张的脸,“你信不信,你只要将商王府的事说出去半个字,不久就会横尸街头。王爷大叔可不似我这般善良呢……”
别雀心彻底地凉透。玥贵妃竟将她骗得这样的苦!
她朝着乔子暖挪近几分,对着她不停地磕头,“姑娘若愿给奴婢指条生路,奴婢愿为姑娘效犬马之劳。”
乔子暖满意一笑,“先替我把头发重新绾好吧。”
身后,眉清望着别雀虔诚又小心翼翼地替乔子暖梳发的背影,忽然轻轻道,“与你同来的那个白珠,你要时刻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