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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方确还待再说,被封雪清用手拦住,然后说道:“出是能出,但这不是白出,只能是贷,借贷的贷。而且是贷给财部的,财部将来是要还的。”
封雪清这番话说的大家都皱起了眉头,田衢更是怒目相视,开口说道:“荒唐,你帝国银行是不是朝廷的衙门,如今正是用你之时,你居然提借贷,这血印子钱你也敢放?你不怕你老子封老公爵爬出坟墓来找你吗?”
“田大人!注意你的言辞!”田衢提起封建明,最先不干的不是封雪清,而是顾赫。
顾赫还待发作,被封雪清抬手按住了。封雪清走到田衢跟前,说道:“家兄在世时建立的帝国银行,恰是为了今天这等情况。所以这钱银行可以出,但是是借贷而不是支付。我帝国银行是朝廷的衙门,但是我银行内的钱款却不是朝廷的,而是千百万家百姓的。钱虽然是用于百姓,但这是朝廷的本分,不是百姓的本分。”
“钱币是你银行印的,你出多少就印多少便是,哪里来的那些个啰唣。”王方确对封雪清的话鄙薄道。
“王大人不懂得经济之道就不要乱讲,那钱币是随便乱发的吗?”卢浩站出来道。
“你当你家里给孩子过家家的花钱呢?一部尚书居然如此无知,你还有脸立于朝堂之上?要不要我找几个博物学院经济堂的娃娃来给你上上课啊?”刘贺礼却没有卢浩的好口德,奚落道。
谢渊、蒋成、刘继轩等人看向王方确的眼神都有些戏谑,顾赫更是笑出了声,郑欣、杨大祥、张敬则皱起了眉头,就连田衢、孙希等人都不住的摇头。
一句话引来众多反应,这让王方确没有想到,他是书院出身,没有进过博物学院,在朝堂上属于典型的书院派,经世济民之道都是通过圣贤之书学来的,其实并非完全不懂,只不过是想逼迫封雪清罢了,但是没想到一时口快,说了错话。
朝堂上自从博物学院建立起,便成了几派分庭抗礼之势。当初有个封文胜,学院派便开始迅速成长壮大起来。十部三寺的官员里,卢浩、刘贺礼、黄光泰本身就是学院出身,蒋成、谢渊、张绪则兼着学院的教授。十三个衙门,学院派占了近一半。而下级官员中,这个比例更大,将近七成的官员出自各个学院。但是书院派呢?只有王瑞、田衢、孙希和他王方确。而且王方确还是封文胜去世后,原吏部尚书郑欣递补为政事副相,才成了新的吏部尚书的。至于郑欣、杨大祥、张敬、王思筹加上一个向智生则是传统的读书人,这里面细分的话,郑欣、向智生和王思筹还是勋贵出身,郑欣更是当今皇后郑怡蓉的亲爹,所以面对学院派的团结,这些被着重打压的书院派大人们真是举步维艰。
书院派出身的王方确还未成为吏部尚书时便瞧不起学院派,尤其瞧不起的便是商人出身的刘贺礼。如今卢浩说的还算好听,但是被刘贺礼奚落,他的脸上却挂不住了。他也走上前去,跪倒在地,学着张睿之前的做派,摘下官帽,放于一旁,对韩绌说道:“皇上,臣自幼苦读诗书,习练圣人之道,如今被一末流之民攻讦,臣自觉有愧圣人教化,自请辞去吏部尚书之职,望皇上恩准。”说完便深扣一礼,趴俯于地。
韩绌觉得自己太阳穴处青筋快要爆裂了,自王瑞开始,接着是张睿,然后是吴科,现在又来了一个王方确,都跳出来辞官,这是在逼宫啊。气急攻心的皇帝就要准了王方确的请辞,却不想一旁的郑欣咳嗽了一声,出来道:“王方确!你如此矫情,难道也是圣人教你的吗?卢大人和刘大人有说错吗?你不懂就要学,须知知耻而后勇,知不足而奋进,方为圣人子弟,还不起来。”说完,竟亲手将王方确掖了起来,并俯身将官帽拾起,戴在了他的头上。
“王爱卿怎如此不知轻重,算了,朕就当你刚才没说过。”韩绌见郑欣出面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顺着郑欣给的台阶走了下来。
趴在地上的王方确其实说完就后悔了,他想起了刚刚被架出去的吴科。现在被郑欣拽了起来,自然也不好继续矫情,也就坡下了驴。
“说你脸皮厚,还真是够厚,被我这末流之民奚落了,居然还好意思继续留在这儿。”刘贺礼倒还是继续不依不饶的,要是能将王方确撺掇的也辞了官,那他一个朝会就挤兑走了俩人了。
“好了!你也是堂堂商政参事,一部堂官,如此气量难道就是先文胜公教导的吗?”郑欣见刘贺礼还在叫嚣,便出言责备道。
郑欣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刘贺礼躬身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但脸上的表情还有些不甘。
见没人再继续捣乱,谢渊则出列对韩绌道:“启禀皇上,那银行设立之时,先文胜公就和臣等讨论过其运转流程及诸般事务,只是刚才事情急了,微臣等一时竟没想起来。如今多亏王大人提点,那银行借贷一事便是此时筹措银钱的最好办法。臣愿借贷,请皇上准请。”说完躬身等候皇帝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