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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被下毒?”她挑了挑眉,“有毒你也得喝!”迅速丢石子戳中他的腰,他捂住腰的位置,疼的龇牙咧嘴,就是乘这个时候,她迅速掐住鲛人的脸,逼迫他喝,水洒了不少,但好歹是喝了,看他那张干的不行的嘴巴就知道他缺水严重。
收工,端着碗自己走回凳子那边,继续磨着小型箭头,就一根细麻绳一样大,小的离谱。池禹抿了抿嘴上干裂的伤口,下意识摸了摸她刚才碰过的地方,指腹很软,没有以前那些人的欺辱,也没有想象之中的毒恶,那些人换方式了吗
经过几天的暗中调查,那个人都对他没做什么,他渐渐放下心来,慢索索地往那边走,“有事?”
覃漓这么就都没听见他说过话,早就默认是个小哑巴了。
他手指在空中慢慢比划,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你是想说为什么要救你”只能猜。
他点了点头,“我不是什么泛滥心的人,但也不是见死不救之人,我俩又没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要害你呢”
他又在比划,覃漓看懂了,“你是说你死我就能在自己的记录里多一个战胜对象,能延长对打时间?”这她倒不清楚,也没人讲过规则啊。
她还是摇了摇头,“我不喜欢打打杀杀的,但是也并不一定代表我为了这个就滥杀,我是为了活下去,而不是嗜杀成性,能活着就挺好”她坚信,一定会有人来找她的,自己是为什么都记不起来肯定是有原因的,她想回到那个属于自己的地方。
“你不说话,是什么原因,没舌头吗”毕竟这个鲛人混的那么惨,被人割舌也极有可能。
他摇了摇头,神色木讷,像个脏兮兮的提线木偶。
“他不是没有舌头,而是没人教他学会说话,鲛人在海里有他们自己的交流方式”那个老人又说话了,他是不是很闲,专门听别人讲话。
之前她就和这个老人家悄悄说过话,这人一定不简单,一般人身上绝不可能有这么齐全的针灸,还能来去自如,而且她观察过,就算那个老人家偷摸着出去,刚好撞见来回巡视的侍卫,那些人也只会装作看不见,连那些被关进笼子里的,都没告密的打算,真的,很奇怪。
“我们既然是一个笼子的,放不方便告诉我你的名字,什么方式都行。”可能有点困难,他万一连字都不会写呢。
果然,他还是摇摇头。覃漓是有自己的私心的,搞好关系,说不定多一条出去的筹码,她知道自己这么做很卑劣,但是没办法“我也没名字,我几个月前被拐卖到青楼,又被这个场子的主人买走,我记不得自己叫什么、家在哪,一切都忘了”说着说着,就挺伤感的。
池禹看着面前的那个人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无神的眼睛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我想了一下,我在青楼里吃过一道菜叫小酥肉,我俩如今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就一起去名字吧,我就姓苏,叫苏沐卿,你呢,就叫肖承筠,怎么样?”
见他没反应,就耐心的用水蘸了手,在桌子上写着:“我的名字:苏沐卿,你的:肖承筠,记住了吗,你我都是有自己名字的人”鲛人也算是妖族,一个既定的名字对他们而言,是有念力的,果然,这个鲛人是很喜欢这个名字,他苍蓝色的眼睛里,有光。
“名字不错嘛,给老夫取一个,我喜欢叫花鸡”那个听墙角的人......她突然很想动手打人。
“我看啊,您老可以叫乔侧耳,乔,即叫,侧耳嘛,您自己品”严煦知道这个小丫头在暗戳戳的说自己听墙角,没想到,在自己死之前,还可以遇到这么有趣的小丫头。
池禹伸手轻轻摸了一下已经干涸的字迹,一点也不在乎那两个人的对话,苏沐卿,肖承筠.....
池禹又被拉出去了,回来的时候还是满身都是伤,这回没有被拖着回来了,他一瘸一拐的,走出了一道道血脚印,就在看门的开门那一瞬间,就直挺挺地倒了,覃漓迅速冲了上去,稳稳地接住了他。
呵,居然不是地板了,他闻到一股香味,有些贪恋的往近处凑了凑,覃漓瞬间僵住了,直接把人甩到木板上,捂住脖子步伐僵硬地合上了门。
一个月一次的洗澡时间到了,覃漓感觉自己身上都糊了好几层泥,但是她得等着,不然是女子的秘密就会被发现,她可不想沦为别人品头论足的对象。她不急着去便罢了,肖承筠怎么也不去,他就这么呆呆地坐着。
鲛人性洁不是吗?
覃漓是受不了了,现在还没到夏天还好,要是天热了,他整个人不就都臭了嘛,现在自己和他关系还不错,应该能劝劝,“阿筠,你怎么不去洗澡啊”
他这才慢吞吞的抬起头看她,眼睛里毫无波动,和死水一样,像是想起什么令他害怕的东西,他直接吓得一哆嗦,嚎叫着拼命往角落里钻。
“什么情况”覃漓觉得自己也没说什么,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她怕那个家伙把好不容易结疤的伤口再挣开,认命的往角落里走了过去,像哄小孩一样“别怕,别怕,都是虚幻,都是假象。”
“我唱歌给你听吧”覃漓见不管用,就只能用自己嗓子来办事了,那个赵梅娘说唱歌能使人平静,她姑且试试。
他来自大海,哼这些歌肯定有用,她一手拍着他的背,一手敲着床板,轻声吟唱着,池禹渐渐平静下来,他闭上眼睛,聆听她的歌声,仿佛一伸手,他就能回到大海,他好像听见海的声音......
碧海蓝天,潮起潮落,日落星辰,繁星如沙漠中随意抓起的一把沙,数不清一点,渔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偶然遇到成群结队的鱼群,金灿灿的阳光洒在脸上,海底的鲛人在肆意地畅游着,它们是海的精灵,渔民不会对它们做什么,因为只要它们好好活着,这就意味着余年渔火旺,这是他们之间的约定。
严煦躺在木板上,听着隔壁在哼唱,心里也慢慢平静下来,想当年,他也是走南闯北的人,这世间的山川他已经走了不少,可惜,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亓官染通过一叶障目看到这个场景,他突然就有了一个美妙的想法,何不将计就计,为我所用,这样,那定水珠,他还要不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