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读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拾卿不悔(gl)),接着再看更方便。
果然如颜舒那日说的一样,让李茗兮惊讶不已,之后的日子里,颜舒对她礼敬有佳,李茗兮说怎样就怎样,颜舒绝对不说一个不字。若是李茗兮故意刁难她,也绝对没有再看到颜舒脸上的不悦之色。这人,怎么换了一个人?好似从原来卑鄙无耻的下流之徒摇身一变成知礼识节的翩翩公子。有些让李茗兮琢磨不透,心中又万分警惕起来。这人,是不是葫芦里卖了别的药,突然来了大转变,一定没好事,李茗兮还是不相信颜舒真的转了性。凡是她还是要留一手的,不能对颜舒的大举动转变而掉以轻心,她就不相信了一个本来披上的世俗之裟的俗气男子变得如此大度?
可是再过几日依然是这样,李茗兮这才对颜舒放下戒心,也不再与颜舒对着干。这样和平相处对于他跟她总归都是好的,她也不想多闹腾一番。毕竟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李茗兮还希望安稳地让孩子出世。
……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着。这日,颜舒回到省台,迎面便有大人蓦地拉住她手臂,将她一把拉到一旁,小声道:“颜大人,你可否知道独孤诚回来了啊?”能在省台与颜舒私语的,自然是王爷手下的官员,大家也都是自己人,自然是心照不宣。他们又岂会不知道王爷与独孤家的过节呢?遂继续道:“今日我到城门处办事,你猜瞧见了谁?”见颜舒一面迷茫,便不再卖关子,“我见到独孤复之子,独孤诚了。”
颜舒闻言,心中大惊。什么?独孤诚回来了?独孤诚没有死吗?听到此,颜舒只觉得心情倏然降到了低谷。她跟李茗兮成亲,可是见缝插针的。当时她得到小报消息,说独孤诚在去泾原之后由于当地发了地震,伤亡了很多人,独孤诚也随之消失不见的。所以她便利用此事来拿住李茗兮。可如今独孤诚居然活生生的回来了。这或许对李茗兮是天大的好事,可是对于她却是坏事。不知道李茗兮若是知道这件事,会不会欣喜若狂?她了解李茗兮,李茗兮这人一向把情放在首位,若是知道此事,万一头脑发热,不遵守他们之前的协议怎么办,或者是做出什么不利她协议的事情怎么办。还有若独孤诚真的如李茗兮爱他一样爱着李茗兮,那他若知道她娶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会做何感想?这岂不是无端地又树立了一个大敌?
颜舒思得有些心烦,这两面夹击可着实让她不好过。遂不由得在心中默念,独孤诚啊,独孤诚,你也千万不要把你跟李茗兮的事情抖出来啊!这是颜舒最怕的,不过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到现在为止,她见招拆招的本领还是有的。虽然她不了解独孤诚,但是独孤诚总不会比李崇这老贼难应付吧!
不过,此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她显然还是要做好李茗兮的工作才行。时至今日,也不能估计别人的感受了,自己的计划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她暂且不去想。颜舒转念想到。
……
独孤复府邸
“诚儿啊,你终于回来了。”独孤复听到府中的下人们的禀报说少爷回来了,脸上露出欢喜神色,赶忙疾步迎出了门,双眼满含泪水。这几个月来,独孤诚音讯全无也把独孤复担心坏了,自从泾原地动这等大事传来,独孤复念子心切,也曾派人多次打探去泾原多次打探消息,再加上泾原因地动之象损失惨重、一片混乱,寻个人哪里那么容易,故所派之人均无功而返。三个多月了无音讯,本以为凶多吉少,孤独一家都陷入了极其悲痛与恐慌之中,就在他们一点点希望渐渐消失的时候,孤独诚突然回来了,这等让人激动的事情如何不会让独孤复老泪纵横呢!
“恕孩儿不孝,让爹您担心了。”独孤诚一身粗布麻衣,脸上拉茬的胡子,神色有些狼狈,显然是遭受了重大折磨样子。见到独孤复眼中满含泪水,心中一颤,自己消失了这么久,是自己让父亲担心了。有些自责,单膝跪地,向独孤复请罪。
“赶快起来。”独孤复赶忙扶起跪在地上的独孤诚,见他一身青衫麻衣,本来英俊的脸上如今满是胡子,颇为狼狈。心疼道:“吾儿受罪了。”他举荐他到泾原去是希望独孤诚有一番作为,谁曾想这竟是把自己的儿子往火坑中推,独孤复早已悔恨不已。
“诚儿刚到了泾原几天,泾原就产生了地动之象,涉及方圆数百里。那日诚儿本是在泾原城外三十米的一个小镇里,结果地动之象毫无征兆的降临,镇中所以房屋顷刻间被摧毁,诚儿不幸,被滑下来的柱梁砸了正着,便被压在下面不得动弹,当场昏死过去。还好有好心的百姓,逃亡时见诚儿还有气息,便合力将诚儿救下,带着诚儿一起逃亡到很远处,直到感应不到地动。”独孤诚顿了顿,垂头瞧了瞧他有些不甚利索的腿,心酸道:“这腿,也是在那时候砸伤了。”此时独孤诚已经缓缓地坐到椅子上,有些失落的看着那受伤的腿。
独孤复一听独孤诚讲自己的腿受伤了,心中骇然,焦急地走到独孤诚身边,担心问道:“这腿?”
“无碍的,爹,当时觉得自己像个废人一般,经过了这些日子的调养,现在只是行走有些吃力罢了。”独孤诚忙拉住独孤复的手臂,安慰他,示意他不用担心。
独孤复见他如此安慰,心中舒了一口气,腿伤应该会慢慢好的。但是独孤诚是自己唯一的儿子,岂有不担心之理,便道:“你表妹从杭州来了,她颇精通医术,等会儿让她帮你瞧瞧,相信不日你的腿便会恢复。”
独孤诚一听,自己的表妹,苏予墨来了,心中一凉,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爹娘一直想将这个表妹婚配于他,多年来他一直打着哈哈,逃避这件事。要知道,他自从遇到了李茗兮之后,心中再也盛不下别的女子了。自己在泾原的时候,在自己生命垂危的时候,心心念念的也只是自己的兮儿而已,否则他不可能撑这么久。为了那个他心爱的女人,他说什么也要守着自己的承诺,回到京城来的。可是现在苏予墨一来,好似把什么都打乱了,这个表妹就这样堂而皇之地住了进来,只会让以后的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一想这些脑袋都大了,独孤诚有些烦心,但是当然不能在自己父亲面前表露出来。
“舅父,听说表哥回来了。”苏予墨一袭淡粉色衣裙,柳叶般细眉间一点朱砂,虽然整张脸看起来有些平淡无奇,但是那似水的双眸却给人以出尘气质,觉得此女平而不俗。苏予墨淡然地朝着独孤诚笑了笑,脸上虽带着喜悦又未如同独孤复那样激动,倒是恰到好处。只见她面朝独孤诚,朱唇缓缓启口:“表哥,听闻你在泾原遇上地动,我们都很担心您,现见您无恙归来,可总算放下了心口大石。”苏予墨说话不急不缓,连分寸火候都掌握地很好,自是让孤独复听了舒心得很。
“不碍事了,表妹,劳你挂念了。”独孤诚望着穿着的一身淡粉衣裙的苏予墨,心中有些不屑。他们独孤府多养一个人又不是养不起,苏予墨穿得这样寒酸干嘛,这说出去是她独孤公子的表妹,估计别人都不信了,活生生地将自己打扮成丫鬟模样,真是让人怎么说都不是。独孤诚在自己内心嘀咕着。因为他打小就不喜欢这个表妹,苏予墨在众人眼里可是难得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是这些跟自己都沾不上边。尤其是她居然喜欢研读医书,这更是让自己生厌了。试问,要与一个兴趣爱好与自己截然不同的女子相处,他如何能提起兴趣呢?
不过苏予墨也是这样思想,她对舞刀弄枪不懂,自是也不感兴趣。所以每当独孤诚与她聊起来军事与武功来,她总是兴趣缺缺。也许是这样,才导致两人关系愈来愈远吧。
独孤诚想着想着,不禁想起了李茗兮来。这么多月了,也不知道兮儿怎样了。兮儿一直将自己视为最优秀的男子,全天下不会有第二个独孤诚了,这让独孤诚有些自负也有些满足。这么多日以来,他也一直很思念李茗兮,也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似发生什么大事一样。不过独孤诚怎么也猜不到李茗兮嫁人了。
独孤诚不愿多沉思下去,免得造成尴尬,让自己的父亲生怒就不好了,赶忙话锋一转:“爹,我娘去哪了呢?”他左看看右瞧瞧始终未看到自己的娘亲,心中疑惑,怎么他娘知道自己儿子回来的消息却仍是没有踪影呢?
“你娘因为你去泾原失了踪迹,忧伤成疾,惶惶终日。今日三更天就起床了,说什么也要去永安寺给你上住香,希望保佑你有一天能平安归来。”独孤复长长的叹息一声,仿佛脸上又多了几层皱纹。岁月不饶人,这思子心切的心情更是不饶人。“许是你娘的诚意感动了上天,上天才让你平安归来,不忍心让我二老伤心。”
“劳爹娘记挂了,是诚儿不孝。”独孤诚闻言,再一次想站起来行礼的,可奈何,腿不动许久再加上有伤,一个趔趄又跌回椅子上。
独孤复见他如此状态,赶忙按住他,焦急嗔怪道:“你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还自责,我和你娘见你平安回来,自是欢喜得很,哪里会怨你,你还不安分坐着。”
说完,便走到门外,差了下人进屋,冷声道:“你将少爷扶回房中好好休息,伺候他梳洗一番。”回过头来对苏予墨温柔说道:“等下,你为你表哥瞧瞧身子,看还有没有其他伤处。”说着,露出宠溺的笑容。
苏予墨见舅父这样一说,便微微点点头,应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