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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回府,自是要为其接风洗尘。丫鬟们端着上好的佳肴鱼贯而入,脸上皆带着喜气,训练有素,不知是否是被主子脸上的喜气所感染。
“贤婿独自一人操持王府琐事如此之久,可是难为贤婿了。”李崇抬眼瞧了一眼颜舒,率先启口。
“自是应该的,应该的。”颜舒显然还没从方才的骇然中稳回心神来,只能吃力的敷衍着李崇,努力不让他发现自己的任何异常。
此时,侍奉的丫鬟和下人也均靠后列,正襟的站着等候差遣。李崇环视了桌子上琳琅的酒菜,随即脸上泛着笑容,心中颇为欢快,他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一家子坐在一起吃饭的那种热情的气氛了。兮儿自小就在岳父家中寄养,直到前些日子才将她接来京城,想不到,当初淘气捣蛋的丫头如今已经成长成如此娉婷玉立、知书达理的姑娘,嫁给了自己的得意门生,又即将升为人母,他也即将成为外公,这等喜事岂不让他开怀。回过头来看着规矩坐于他身边的唤玉,只见唤玉见李崇侧头,也朝他抿唇一笑,略带抚媚的笑容恰到好处,既不做作也不婉约,唇角弯起好看的弧度,让李崇看了心情舒畅。也对,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从来没想到此次在洛阳会遇到这样异于寻常的奇女子,不光姿色绝色,而且才情也让人钦佩,这样的女子确实会吸引他,这让李崇也对此时的唤玉也回报了宠溺的微笑。
颜舒呆滞地望着席上的李崇与唤玉两人之间微妙的互动,一时间心乱如麻,有愤怒、又不甘还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她没有想过会再次见到唤玉是在王府,而此时的唤玉仿佛比以前更美了,一双迷人的桃花眼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精致挺翘的鼻尖配着那娇艳欲滴的朱唇,仿佛整个人看起来完美无缺。而最重要的是,那柔柔的笑意从薄薄的朱唇透出来,瞧着李崇那般的眼神魅中带羞,这让颜舒愤怒的紧,她一直以为,这是自己所特有的笑容,却不曾想,唤玉对自己恨之入骨的男人同样回报以如此笑容,让她差点失去理智,原来她一直想错了。而现在的场景就仿佛给了颜舒重重一击,挫败了他心中所有的自信。
显然,现在的颜舒确实猜不透唤玉,但是无论唤玉带着什么目的来王府,眼前的景象都让他觉得心中有万千蚂蚁啃蚀着她,备受煎熬。“岳父大人千里归安,实在辛苦了,小婿敬岳父大人一杯。”颜舒慌乱地起身,无论她的话此时是否欠妥,她都想打破这种令她尴尬难忍的局面。
面对突如其来的声音,李崇回神,知自己一时着迷而使得饭桌陷入安静,再加上心情大好,李崇回过头来,笑着拎起桌上早已香气肆意的佳酿,笑道:“来,贤婿,你我翁婿二人好久没共饮一番了,趁此机会何必好好痛饮几杯!”说着,便与颜舒相对,一饮而尽,随即仰头大笑,“一家人好久没这样坐在一起吃顿团圆饭了。”说这话的时候,李崇显然将唤玉算在里面。
颜舒闻言,心头一惊,听李崇的语气,再看李崇喜上眉梢的表情,知他早已将唤玉算在内,而非外,不由得心中恐慌起来,莫不是唤玉与李崇……不想还好,一想到如此,颜舒打了个寒颤,只觉得酒入愁肠更显惆怅,可是心中的千言万语却难以在这个场面问个清楚。
“茗兮敢问唤玉姑娘,芳龄几许?”李茗兮见桌上两个男人斗起酒来,自己身为女子自是不得劝的,抬眼望向唤玉,笑着问道。不管怎么说,眼前这个女子算是进了王爷府,便是王爷府的女人。以后便是一个屋檐下的,她必须熟络起来。
“唤玉年芳二九,淑节生人。”唤玉见李茗兮问自己,便启口答道。在这之前,她从未见过李茗兮,今日可算是第一次见着那个自己一直一来有些好奇的女子,一时间心中雀跃起来,嘴角不经意间微微上扬。
“姑娘跟我同年,茗兮九秋生人,自是比姑娘您晚了一些,这样我便可以称呼您姐姐一声了。”李茗兮见唤玉同样的示好,绷着的心情也缓了下来,继续聊着。
正饮得开怀的李崇突然开头,挑眉望着李茗兮,佯作呵道:“不可,怎么说玉儿也是你的长辈,你这样称呼岂不是乱了辈分,你这样姐姐的唤着,让舒儿怎么称呼?”
颜舒一听,心中又添一堵,这李崇一口一个“玉儿”的叫着,明显地把唤玉纳成了自己的人,这样的关系可是让她尴尬的很,自己心爱的女人突然有一天成了仇人的女人,这让她如何喊得出口,称呼得出声?
“虽说玉姑娘是兮儿的姐姐,可是怎么说姑娘也与我同年,我称呼姨娘岂不是把玉姑娘称呼了老了,不管不管,我就要叫姐姐。”李茗兮的成长之中,从来没有遇到一个年纪相仿的同伴,或许独孤诚是第一个,与此之后她再无晚班。而现在王府突然多了一个不是下人的同龄女子,这仿佛让她觉得有些亲近。
“既然茗兮小姐都这样唤了,称呼终是外称而已,姐姐亦是尊称,更显亲近,既是如此,王爷何必动气?”唤玉朝脸上洋溢这暖暖笑意的李茗兮同样回报以同样暖心的笑意,看来,李崇的女儿倒是一个天真烂漫、无所城府的姑娘,唤玉微微扬起嘴角,从李茗兮的脸上轻轻划过,视线向右,慢慢落在颜舒微微皱眉的脸上。
颜舒见唤玉此时视线落到她脸上,拎着酒杯的手,由于自己心一慌张,而定格到半中央,空落落的扬起,眼神也被唤玉魅惑的狐眼带入深邃中,似要传达自己心中的不悦与无措。
而唤玉却在她定格的一刻时候,眼神巧妙别开了眼,十分自然,遂缓缓回过头,笑颜盈盈地望向李崇。
李崇见唤玉如此说来,便笑着点头:“那就依你,果然本王说不过你。”说着便哈哈大笑,又举了杯子递到唇边。
只见朱唇微微启口,朝着正欲痛饮的李崇开口道:“王爷,酒饮多终是伤身,你瞧瞧颜姑爷,双颊红润,目光呆滞,定是喝多了,王爷可切莫贪杯,像颜姑爷这一番表情终是不妥。”说着,狐媚地握住了李崇正欲入口的饮酒,捏着兰花指般的柔荑巧妙地将酒杯夺了下来,目光温柔,娇媚似火,一颦一笑都撩人心房,视线撇过颜舒,又迂回到李崇脸上。
颜舒听唤玉这样有意无意的挪逾她,吓得赶忙慌乱的放下手中的酒杯,讪讪地瞧着此时对面你侬我侬的两人,颇为尴尬道:“小婿不胜酒力,空腹已饮多杯,自觉有些头晕,让岳父大人与唤玉姑娘见笑了。”说着,忙用宽大的袖子擦拭这自己额上沁出的汗珠,唤玉的话让她明显有些下不来台,她岂会不知道,一时间有些后地的偷偷地瞧着李崇的脸色,生怕他一个机警瞧出什么端详。
可是李崇完全沉浸在喜悦的气氛之中,没有注意到颜舒的表情,只是任由着唤玉轻柔巧妙地夺走自己的酒杯,两人的气氛陷入一阵暧昧之中。
……
这场家宴,或许表面上看起来十分温情,而实际上只有颜舒一人坐立难安,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