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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下一个死的会不会是自己!
原本以为霄皇是螳螂,他们是黄雀,可如今看来,他们由暗转明,反而成了别人眼中的螳螂。
这怎么能不让这些大臣瑟瑟发抖,每晚睁眼到天明。
可这些,哪里又敢说与钟离合听,只能个个装孙子不敢说话。
钟离合哪里不懂这些人,顿时丘聊被杀的怒意被这些人开了一个口子。
他忍住拍桌,不威自怒道:“你们都是在跟我装聋作哑吗?”
众人都瑟瑟发抖跪在地上,莫敢多言。
钟离合一开始对他们在外面作威作福,但在自己面前犹如老鼠见了猫般的样子还算满意。
如今却不免恨这帮人不争气,关键时刻那些聪敏都变成了灰烬。
钟离合扫了这帮人一眼转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潘畔,道:“阿楚,你有什么想法?
潘畔听到钟离合直接点自己的名字还有些惊讶,毕竟一般这种场合他为了不受钟离合与众人忌惮,通常是不参与。
而钟离合那边也默认许多事情与他无关,他也乐得清闲。
迫不得已参与时,他也保持盆栽形象,不说话,赞同还是反对都不表态。
但如今,钟离合却直接问他的看法,是当真认为在场之人无一智可用,还是故意试探以让他表示决心?
潘畔不由在心中嗤笑,若是最后一条,钟离合十分没有必要,他潘畔已经回不去了。
他站起身道:“大人属下只有一条建议。”
钟离合淡声道:“说。”
潘畔也不怕钟离合眼中的滚涌的寒气与风飚般的杀意,莞尔一笑:“类比信高。”
钟离合缓缓闭上眼,微倾的身子后仰依靠在椅背上,他蜷缩起手指,一下一下敲打在扶手上。
在此的众臣听着这死神敲门的声音,额上沁出冷汗。
他们有些责怪潘畔,责怪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害得他们的心被架在刀上,而且这握刀的手还一下一下发着颤。
相比这些人的慌张恐惧,潘畔始终含着笑,表情悠哉,完全不惧钟离合身上的肃杀。
良久,待那些大臣感到自己已经快没了呼吸时,只听钟离合道:“帝后大婚,依卿所言。”
潘畔低头行礼,恭敬喊是。
但隐在脖颈处形成阴影的唇却勾起一个弧度。
确定之后,钟离合便把这帮人驱散,带上潘畔坐在马车上,回钟府。
钟离合闭着眼养目休息。
潘畔无聊就拿出剑一下一下擦。
钟离合缓缓睁开了眼,看着潘畔,忽道:“阿楚,本官忽想起你跟本官这么久,本官还未曾与你比试过。”
潘畔的擦剑的手忽停了一下,旋即把剑归入鞘中,抬眼看向钟离合,笑道:“阿楚不是大人的对手。”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要说大人的对手,一个慕佥一个信高都让大人除掉了,这世上好像还真未有再跟大人一决胜负的人了。”
钟离合的脸上并未因潘畔这番话出现情绪波动,他依旧淡着声音道:“是吗?慕汉飞不算吗?陛下不是吗?”
潘畔懂了,钟离合这是在安排夺位兵力,这番话,要么是他在对上慕汉飞,要么是他对上陛下。
潘畔轻笑:“大人,您过虑了。”
钟离合抬眼看向潘畔,道:“哦,此话何意?”
潘畔道:“大人,慕汉飞毕竟是云国人,就算他妹妹是我霄国的皇后,他能在我霄国这边动手?”
钟离合看着潘畔,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潘畔俯过身去轻声道:“帝后大婚乃是国礼,需不断走流程,人不多,但也有分量。若是真等帝后大婚,反而更容易暴露。倒不如......”
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
钟离合看着潘畔没有说话,但是他攥紧的手以及眼中的野心足以看出——他听进了潘畔的话。
不消一会儿,钟离合道:“你府邸到了。”
潘畔站起身,走出了马车。
他来到马车外,朝钟离合行礼。
钟离合掀开轿帘,清声道:“可。”
潘畔恭敬行礼。
待钟离合的马车远去,他才直起身。
潘畔看着天上远去如纱般的乌云,露出了笑意。
明月何皎皎,客行终旋归。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