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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杨慎矜的兄长杨慎馀担任少府少监,弟弟杨慎名是洛阳令。这三兄弟风度翩翩,喜好结交宾客和饮酒,在当时都很有名气。除此之外,兄弟三人之间十分友爱,像侍奉母亲一样侍奉守寡的姊姊。
“说到杨慎矜的姐姐……”谢云眉头一皱,心里暗忖道:“昨天那胡服少女,想来就是杨慎矜姐姐的女儿吧?”
谢云暗自苦笑。这杨慎矜一家子之间的内部感情的确无可挑剔,只不过他们对外人却是异常残忍。
谢云甫一踏入前院,便看到一个桃眼杏腮的娇媚少女正在门口四处张望。她见到谢云时,脸上露出一丝亮色,旋即冷不丁喝道:“谢云!”
谢云缓缓抬起头,扫了她一眼,却发现眼前的少女便是昨天那位穿胡服的娇媚女子。她今日穿了一身青翠色的高腰襦裙,双臂披着一条淡黄色的丝帛披肩,看起来倒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只不过这淡淡一眼,却引起少女的反感。她眉毛一挑,冷然道:“穷书生,叫你呢!”
“穷书生?”谢云稍稍迟疑了一下,却是待着笑意走到少女旁边,拱了拱手道:“谢云尊杨夫人的意愿前来拜访,还请小娘子替我带路。”
“替你带路?”少女粲然笑道:“你也值得我替你带路么?”
谢云倒也没有生气,他淡淡笑道:“既然如此,就麻烦小娘子唤个下人替小生带路吧。”旋即,他又拍着脑袋问道:“我昨日听你唤杨府小娘子为表姐,难道你便是杨侍郎的外甥女么?”
少女嘴角勾起一点微不足道的笑意,半眯着眼睛道:“你想知道么?”
少女希冀从谢云的脸上看到一丝期盼的神色。哪知谢云却是若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小娘子不说也就罢了,小生还不至于对任何猫猫狗狗都感兴趣。”
“你敢骂我是猫猫狗狗?”少女眼中迸出冰冷的寒意,旋即笑道:“我叫辛紫瑶,是杨侍郎的甥女。”
谢云笑了笑。他素来知道有一种人,你问他不说,你不感兴趣时他却偏要让你知道。摸清楚这些人的心理后,自然能在他们面前游刃有余地获取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原来是辛家小娘子——”谢云拱了拱手道:“瑶为美玉,喻为珍贵;而紫色本身有富贵之意,紫瑶意味紫色的宝玉。好名字!”
辛紫瑶抬起头来,眼中带有一股傲然之色,她淡淡道:“酸书生懂得倒是不少,跟我走吧。别让我舅娘久等了。”
“对了——谢郎君切记一点,待会见到我舅娘跟家兄的时候,务必不能放肆、失礼!”辛紫瑶似乎想到什么,忽又冷着脸回过头来嘱咐了几句。
谢云淡然一笑,道:“若杨夫人跟令兄不对谢某无礼放肆,那么谢某自然也不会有失礼数。”
“你说什么?”辛紫瑶秀眉一挑,沉声道:“你这句话就已经足够放肆了……”
谢云摇了摇头,也不再搭理她,径自跟在后面走到杨府后院的偏堂。
杨府偏堂的陈设非常简单。一道佛图屏风居于正中,地上铺着一道西域地毯。正中床榻上端坐着一位体态丰满的中年贵妇,看样子她便是杨慎矜的夫人了。
杨慎矜的夫人是独孤家的女子。独孤氏与弘农杨氏都是关陇门阀的组成家族,两者联姻自然不足为奇。只是除了独孤氏以外,旁边胡凳上还坐着一个身穿深绿圆领袍衫的年轻男子。
男子长相倒是区区无奇,只不过他身上的深绿的袍衫却令人大感好奇。
因为唐朝有严格的章服制度,三品以上才可服紫,而六品则身着深绿色章服。这些章服颜色规定,并不仅仅体现在官服上,而是适用于所有服饰。
眼前这位年轻男子既然能穿着深绿色袍衫,那便代表着他已经成为大唐朝廷的六品官员。他看起来比谢云大不了几岁,所以倒是让谢云大为汗颜了。
谢云才踏入偏堂室内,尚未开口就从对方脸上看到一股鄙夷、不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