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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冥夜抬头又是震惊又是疑惑，随即他想到了什么，嘴角挂起了似有似无的浅笑。
他没有睡，不是琢磨歼敌计划，而是，无论敌友，未来都是东晋的子民，无论伤及哪一方，他还是不忍心，能不战最好，但是，战，也尽可能缩小所有的损失。
如果逃不了浴血奋战死伤无数，统一五国的意义将不复存在，可是，言兮把粮草弄没了，不是烧掉，如此，便是留了一个莫大的敌后生机。
楚冥夜笑了，这笑中有震惊也有感激，当然，他还有一疑问，言兮，是怎么做到的？难不成真如晋都城老百姓所传，她就是东晋的神？
言兮四仰八叉的躺在树杈上，繁星点缀的星空，多少有点像她此刻的心情，有点乱，有点莫名的兴奋。
乱是自家师父这次可是真生气走了，走的毫无保留，她现在都能通过神识探查了，也未能感应到她家师父一丝一毫的气息。
兴奋的是，她摸着自己的心口，从拜师那一刻起，师父的位置就在这里，而现在梦里美男的位置也在这里，无论虚实，都在她心口最最重要的位置。
呵，她可真花心，梦里一个，让她魂牵梦萦，梦外一个，让她辗转反侧。
什么师徒，她不在乎，她只在乎自己的心，怎么想的，她就怎么做了，至于师父还是美男，她，都要。
但是，师父到底去哪里了？
如果一直不见她怎么办？
川云间，距离楚凌夜离开炎凉关外两天后的今天。
夜一紧盯那个趴在积雪中整整两年的黑色身影，心中咂舌，言兮，你闯大祸了，你让我家爷晚节不保了，回头我一定一定揍你一顿，解解恨。
突然，楚凌夜从厚厚的积雪中起来了，并一个瞬移就到了夜一跟前。
他冷冷开口：
“收起你的小心思。”
揍言兮？如果她是太古，你这是找死。
闻言，夜一缩了缩脖子，应道：“是。”
楚凌夜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间，紧抿的薄唇微微抽动，谁人也不知，在他的体内有两种神格，一种是玄武大道正统的上神格，还有一个无信仰属性黑暗足以毁灭万界的古神格，古神格最初经常躁动，总是试图控制他的上神格，而他为了压制或者说控制古神格的躁动，通过秘术在自己的体内设置了一个神魂幻境，以此让古神格产生错觉认为它已经控制了上神格从而渐渐沉淀安静了下来。
可秘术之所以称之为秘术，就是施展秘术后，神魂幻境的载体就是他本身会每隔五千年就得遭受反噬一次，反噬之时，撕裂神魂之痛暂且不说，就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无论何方神能何种境界，只要近其身便会秒变沙尘。
前世的武神亦言兮对他痴缠三万年，打架打了三万年都未能得偿所愿，一是他不想因为他的反噬让其天纵英才，尽管最后他还是把她打到魂飞魄散，二是，他根本志不在此。
可，来到人间这数月，再面对亦言兮的转世如今的言兮时，他确信他没有改变九万年来的初衷，而且，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那么，最近跟言兮在一起，尤其是言兮亲他时，为什么他会情绪波动？为什么？
他都趴在雪堆里想了两年了，怎么找不到答案？
欸，做大神也会有苦恼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