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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失心疯了,可又好像心里明镜似得,一点点藏在雾气朦胧的瞳仁后。让人捉摸不透,看不清。这样的含珠竟然比以往更加,动人?
顾朝阳哑然失笑,自己为了和含烟定亲,明明都害了他,如近这一琢磨,又算什么呢。他冲含烟点了点头,对许含珠说到:“在下告退。”
许含烟看顾家哥哥走了,自己才刚从禁足中出来,就被姐姐撞见这一出,这要是告到爹那里,她一定会被说举止轻浮,弄不好就不是禁足这么简单了。
她这点小心思就连素心素月都能看出来,何况许含珠。但毕竟是订过亲的人了,这事情说破天也不过是坏了规矩。但自己现在是傻人一个,不至于主动跑去告状,她多半是怕素心和素月。
果不然,许含烟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先是给自己道歉,说上次的事情都是她思虑不周,这才问道:“姐姐,今日的事情,求你不要告诉爹,我鬼迷了心窍,才,才……”
你看,你自己都编不下去了吧。妹妹的演技她看了都尴尬。但她还是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勉为其难的应道:“哦,不说。”
说罢又看看旁边的素心和素月,又重复了一遍:“哦,不说。”
素心哼了一声,素月却心想,谁说大小姐失心疯傻了,她心里都明白,只是心软罢了。
许含烟松了口气,府里桂嬷嬷却寻到了锦春池来。她是许侯爷的奶娘,府上婢子大半都要她管教规矩,在许侯府也有几分地位。此刻来了,轻描淡写的扔给许含烟一句二小姐万福,便笑意盈盈的直冲许含珠去了。
依着原来许含珠的记忆,这个桂嬷嬷的确不大喜欢张氏和她的女儿。原因很多,最重要的是她看不惯许侯爷对张氏的专宠。她似乎跟娘亲关系更近一些,以前也听她跟娘亲嘀咕,说张氏没有凤凰命,偏要攀高枝儿。有了含烟才被许侯爷迎进了门。先上车,后补票,古人也挺刺激的嘛。
素心素月也是桂嬷嬷一手教出来的,忙迎了上去问道:“桂嬷嬷怎么寻到这里来了?可是有什么喜事?”
桂嬷嬷年岁高,脸上皱纹笑成了层叠的褶子,对着许含珠很是慈眉善目。被素心素月迎过来笑道:“不是我有什么喜事。”
她对着许含珠一福:“给大姑娘道喜。”
素心和素月一愣,这哪来的喜事?可许含珠心里明白的很,多半是宫里来人了。
桂嬷嬷知道许含珠心智受损,也是疼惜。她前日子听孟氏念叨了几句,说皇上有意给含珠赐婚,今日宫中就来人了。
她没有多说,只管吩咐素心素月道:“你们快扶着大姑娘回去,好好打扮,宫里可要来人送圣旨了呢,等会都要去前堂。”
说罢也对许含烟交代:“二姑娘怎个来这了,二夫人在南苑寻你呢。”
桂嬷嬷的话她听得明白,宫里来人,按规矩都是要去前堂接旨的。她这会儿也得去准备一下。便应道:“多谢嬷嬷。”
素心和素月不了解内情,但按规矩迎旨,小姐的打扮的确有些不合规矩,便扶着人匆匆回了北苑。
房间里,孟氏已经在等着了。还有孟氏身边的婢女,端着漆木托盘,上面搁着衣裳首饰。看见女儿回来先扶着人坐下,又掏出丝帕给含珠擦了擦汗。
“夫人,我们陪着小姐在花园散步,就碰到桂嬷嬷了,说是等会宫里要来人。”
说话的是素月,素心在一旁斟茶。
孟氏听闻宫中要来人了,自然明白是什么事情。此刻怜惜的看着自己女儿,看她鬓角香汗一点,看她明眸璀璨,看她红唇笑意清浅。这样明艳动人的女儿,却要远嫁边关,做母亲的护不住她一世周全了。她越看越酸楚,竟忍不住要落下泪来。
一旁端着托盘的青莲忍不住提醒道:“夫人,再不给小姐打扮,可就来不及了。”
许含珠知道做娘亲的是在为女儿心疼,偌大的侯府,真正关心她的人真是掰着指头都能数过来。她此刻有些愧疚难安,从前的许含珠已经香消玉殒,现在的许含珠痴傻,都不能像寻常女儿宽慰母亲般说些体己的话。她只能像孩子撒娇般,将头埋进娘亲的怀里,呼扇着一双大眼,碎了一捧日光。
孟氏看怀里的小脑瓜,含珠这是在跟自己撒娇呢。
素心、素月打了水回来。她拍拍女儿的脊背,将小脑袋捞起来。
先用温水洗了脸,素月替她松开了一头长发。孟氏拿过托盘,冲素月道:“去服侍小姐换上吧。”
屏风后,许含珠褪下身上的衣裳。她起初还不习惯婢女服侍,但无奈东照的衣裳繁琐,自己虽然顶着“傻女”的头衔,总不能不管不顾的乱穿一气。
荷粉小衫是上好的丝绸制成,领口滚了一圈金线绣成莲花纹饰清雅秀丽。襦裙用了织锦的料子,熨烫的平整,在裙角处是连串的祥云纹路。腰间配着青色飘带,上边缀着金穗流苏。最后罩上绫罗纱的月白的外衫,将整个人都拢进了细碎的流光中。
哪怕只是随意拢了头发,都足以让人挪不开眼睛。
从屏风后出来,孟氏也欣慰,她女儿天赐娇颜,当真是侯府的明珠。
一旁的青莲看主子噙着笑意,举了托盘上前问道:“夫人,你看选哪几样发钗首饰呢?”
盘里放着的,都是今日才从库房和自己首饰盒里挑出来到的。她挨个拿着在含珠身上比划。最后选了一只芙蓉流苏步摇,一对翡翠嵌珠耳坠。
没有复杂的发髻,只是拢了上层的头发在脑后挽起,斜插的步摇在一侧微微荡漾。裴翠嵌珠耳坠更显的皓颈修长。
梨花细粉匀面,罗黛描眉,最后是朱唇点绛。
镜中的许含珠自己也有些惊喜,好好打扮一番,果然是侯门贵女的气质。
孟氏替女儿又整理了袖口,轻声说道:“待会去了前堂,你乖乖的跟着娘亲,不要闹,好吗?”
迷蒙的眼瞳有些疑惑,转而清灵了一些。许含珠点点头,心里忍不住吐槽,其实,她真的很想把传旨的人吓回去啊。
明明是个失心疯的姑娘,还得分清场合发作。
傻人不好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