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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一贯坚决不会这么想,即便陈炬真的是来宁波公干,也绝无可能到自己家串门,除非他活够了。那答案就只有一个了,皇帝派来的。
为什么要派陈炬来,还故意不穿官服,这又是个需要猜的问题。沈一贯以为凶多吉少,再联系到此前发生在京城的举子杀人案,答案好像又有了。
皇帝觉得江浙举子和官员暗中勾结制造事端意图阻挠新政实施,背后肯定有人出谋划策,而这个人很可能是自己。于是新仇旧恨一起算,派老太监来结果了自己。
冤不冤?冤也不冤。自己没参与举子之事,哪怕参与的官员大多和自己认识,甚至有几个是当年经自己之手提拔的,事发前也不曾提及。事到如今了却要拿自己泄愤,确实太冤了。
可是站在皇帝的角度想一想,自己好像也不怎么冤枉。任谁坐在那个至尊无比的位置上,也无法做到事事明辩分毫。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宁我负人、毋人负我的君王原则,弄死自己再正确不过。
“大学士,你可能又猜错了。这次陈某轻装简从前来拜访,只是想给你带句话。成败与否并不在我,听与不听也不在我,说与不说仍旧不在我。”
陈炬自打一进院,看到了沈一贯的模样,就知道此人心里在想什么。没错,换成自己,突然被皇帝的亲信暗访也得往那边想。不过这次来真不是替皇帝铲除异己的,反而是要救人,很多很多人。
“……万化请入座,休怪沈某失了礼数,实乃太过突然,老夫有些乱了方寸。其实坐在此处也不算失礼,这把藤椅乃当年陛下御赐之物。”
这下沈一贯还真懵了,陈炬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但肯定是被皇帝派来的,普天之下能让他带信也只有一个人。难道说皇帝想重新启用自己了?虽然这种想法有点异想天开,但谁又能真的不去想呢。
“肩吾兄,客套话小弟就不讲了。有人让我带话与你,听着便是。”听到沈一贯已然改口,以在内阁时相称,陈炬也随之换了称呼。不过并没有落座,而是抱拳向天,欲言又止。
“罪臣沈一贯,恭请圣安!”沈一贯此时也不缩在藤椅里装颓废了,一骨碌爬起来向北方跪下纳头便拜。
“沈一贯,新政之势已成,螳臂挡车徒劳无功。你在浙江人脉仍在,无论为了自家得失还是百姓福祉,也该有所动作了。
沈泰鸿不明就里、交友不慎,被屠家卷入其中,所幸涉世未深。朕念其糊涂可不治罪,但要想救他还需你出手相助。何去何从,想清楚了,不要再犯错。”
陈炬也没拦着,手里虽然没有圣旨,但表情和口吻与拿着圣旨一般无二,只是语速略慢,说话时眼神一直盯着沈一贯的侧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