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莛楠哼笑一声,他本就生性沉默,但也只是对着她的时候,哪怕曾有一万年的时候,她只能化成一棵草,什么也不能说,只是摇摇叶子、低低叶子,他对着她,总是有无数的话想说,也总沉默不起来。
便呵呵的笑着:“就你,你银两呢?刚幻化成人形不久,你恐怕连仙禄都没拿吧?那仙禄上仙是一月一发,小仙就只能一年一发,而且极少。”
夕颜顿时有些炸毛了,因为是仙,这一处正是在云彩之上,一步一步跳起来,差点从云彩上蹦下去:“不成,我得去问师父要去,师父不是利用我坑了星君上仙一笔吗?我们得五五。”
莛楠声音一凛:“那你这与你师父,所作所为有何区别?你师父对星君上仙实行医骗,那也是仙家生活的一种乐趣,而你,那就是一无赖,小无赖。”
夕颜置气,停下步,闭上眼,吸着气,恨不得大吼起来:“骰子,你怕不怕我现在把你丢下九重天界,摔死你。”
莛楠:“好哇,那你就摔,万一摔不死,我再坑你一笔,你知道的,我本身便有病,木僵,而且神智也有些不清楚,到时,我一定大大的坑你一笔。让你在今后的百年、千年都只能为了给我治病、赔我精神损失而忙碌着、操劳着。”
夕颜顿时大怒,但是她是仙灵,刚苏醒不久更多还是心境清明,不管多大怒气,心口都像是有一口巨大的漩涡将那怒气吞入、吞入。
她以为自己应该好长时间都学不会生气的,可是第二天当师父推门而入的时候,她怒了。
不、不对,是星君上仙竟然没老实接受南天帝关他禁闭的惩罚,绑着师父,大力推门就这样还带着一堆人堂而皇之的闯入了她的闺房。
而她,她在做什么呢?
她在泡药汤,近来师父说她身体还是有些虚,便让她多泡泡,结果昨晚一泡,不小心在浴缸里睡着了,这大早晨的她还没睡醒,就被一群人堂而皇之的闯进来。
师父几乎是惊悚的看她:“徒儿?”
夕颜顿时气的脸色都白了,缸里的水也霎时凉了,整个人只留一个头露在外面,她仙力不足不喜欢那些变化出来的衣裳,而且变出来的毕竟只是变出来的,只是一层幻术,仙术比她高的人只要稍微用点仙力便能窥透,那如此她变出来的衣裳跟没穿又有什么区别?
果然当年盘古大仙说什么仙灵是吸收仙之灵气的,仙根纯净,日后必然也心存善心,万事都多为众人着想,不易生气。
不易生气,她现在已经气的胸腔都要爆了,她不要活了,这样被泡在一个木桶里,被一群人看着,不管他们看不看得到,看不看得清里面的情况,她也都觉得面目全失了。
不知哪位仙者给她变了一个蛹将这整个木桶包裹成一个蚕蛹,挡住了她与门前那一堆人的视线。
可是如此,她也觉得羞涩,整个人都埋在木桶里,身上也不知何时出现了衣服,但也知道是别人变出来的。
只听是那木僵症者的声音:“快穿上,我刚泡了些衣服在桶里,货真价实的,你赶紧套上,湿就湿了些。等下你穿好出去,也不算太丢人。”
夕颜往下一摸,果然有衣服,慌忙的套上,又怒视的盯着自己手腕上,不该啊,她昨晚打算泡药汤的时候,她已经把那木僵症者所幻化的玲珑骰子给收在了盒子里,还上一层仙术法封印。
不该啊,不该啊,那玲珑骰子也不在她手上,那木僵症者的声音哪里传来的?
将身上的衣裳拉好,她用指尖幻着仙术,往上将那不知谁变换的为她遮羞的蛹给捅破,然后一点一点的将那仙术中的幻术给破了,大大的站起来,一拳挥出,第一种冲动就是给星君此类不知凶狠的上仙一记重重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