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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回过神来,微微一愣,问道:“还送一碟水煮花生米吗?”
伙计一愕,说道:“可以。”
青年微皱眉头,纠结不已的样子,顿了顿,才点头说道:“那好,劳烦了。”
伙计道:“公子客气,都是在下应该做的。”中年富商面前酒菜丰富,伙计因此并未询问,正要离去。
“等等!”富商却面露不喜的将他叫住了,“你这伙计怎么回事?没看见老爷我坐在这里吗?”
伙计连连欠身,恭敬的问其有何吩咐。
富商一身蓝绸员外袍,双手十指上,金、玉戒指戴了四个,面有嘚瑟之意,大气的一挥手,说道:“给老爷我再来盘清蒸秋刀鱼(一盘清蒸秋刀鱼,价十两黄金)!”顺手塞了张银票在那伙计手中,伙计弓腰低头,展开一看,是一张一两的银票,一两银子,抵得上他半月忙活了!
伙计大为欣喜,“好嘞,老爷您稍等!”
富商摆摆手,挑眉瞧向青年,眼中不屑之色不加掩饰,嘴中低声嘟囔,说道:“老爷我怎么与这穷鬼同桌吃饭?真是倒霉!倒霉!!”
他这声音很轻,但是被青年听了个清清楚楚,青年仿若未闻,侧头往窗外看去,忽然,他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好像察觉到了什么!
须臾,富商的清蒸秋刀鱼上来了,又等了一会儿,青年的一壶小酒、一碟水煮花生米也上来了。
青年礼貌道:“有劳。”伙计客套道:“公子客气。”
富商品尝了一筷清蒸秋刀鱼,对青年说道:“公子是读书人?”
青年没想到他会主动与自己说话,微感意外,点头回道:“算是。”书,他真的读过。
富商笑道:“可有功名在身?”
青年摇头说道:“没有。”
武周帝国,有以考试选拔官吏之制度。
先乡试,考取童生资格;
童生再县试,考取秀才资格;
秀才再会试,考取举人资格;
举人再殿试,考取进士资格。
考取秀才,算是有功名在身,见四品以下之官员,可以不跪,就算犯罪,州府以下,不能用刑;考取举人可以出仕做官;考取进士,则是天子门生,出仕做官,最低都是县令!
富商摇摇头,又问道:“公子今年年岁几何?”
青年倒也实诚,回道:“刚好而立。”
富商微微一愣,说道:“倒是没看出来。”青年的外貌,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
“公子是做何营生的?”富商又问。
青年道:“……无业游民。”
富商皱眉,一副痛心疾首,为对方好的样子,教训道:“这位公子啊,我们虽然是萍水相逢,但是,不是本老爷说你,你已经三十啦,怎么还能游手好闲?既然没钱,又怎么来坐这船?要知道上这船,船票就要五十两银子啊,抵得上一个普通的六口之家祖孙三代,吃十年的粮了!……”
他说话的声音,起初不大,但是越说越大,情绪也越来越激动,大有对青年恨铁不成钢之意!
附近饭桌的人也都听见了,都不由看向青年,指指点点议论起来,大多都是嘲讽装在心里,面上一副副义正言辞的批评!
青年一时成了众矢之的。但是他神色淡然,连眉头也没皱一下,他淡淡的说道:“各位,在下花的是自己的钱,与各位何干?”
他这话如同掉进沸油锅中的一滴冷水,激起了众人的不满。
他对面的那富商生气了,教训道:“你这年轻人,怎么这样不知好歹呢?我们说你,那是为你好!……”
众人纷纷点头应和,批评之词更甚!
青年不理会,往窗外望去,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忽然,楼船一震,向右侧倾斜,众人大惊,一个个坐立不稳,纷纷踉跄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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