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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愈发感到百口莫辩,索性没好气地在纸上写道:“我当然知道啊,还知道‘欲盖弥彰’这个成语呢。”
我连“臣妾”这个自称也不用,直接用了“我”。乔序最看重礼仪尊卑,见我写的那句话,竟然出奇地沉默了好一会儿,一点儿也没有生气的意思,连眉毛都不曾动一下。
“欲盖弥彰?”他左边的眉毛一挑,接着越笑越让人不寒而栗,“皇后这是在告诉朕,你是冤枉的?”
我本来就是冤枉的!不告诉你我也是冤枉的啊!
我嘟着小嘴,提笔写了一句:“我本来就是冤枉的,只是你不信罢了!”
乔序看了我一眼,接着又陷入了沉思。在他身后一直未曾说话的云萝姑姑开了口:“陛下,既然殿下说璧月归家了,那不妨派人去她家里找找,等人证物证俱在了,再定夺此事不迟。”
对对对!找到了她再说!我不禁抬头看了云萝一眼,朝她投去感激的目光,真是解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啊!
云萝却微微一笑,转瞬避开了。
她是太后身边的人,今天自然也是代表太后前来,此话分量有多重,乔序自己也明白。他的气焰一下子消减了不少,颔首道:“云萝姑姑提醒得是,朕不会冤枉任何一位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位小人。”
他看着我咬重了“小人”二字。我在袖中攥紧了拳头,险些就要一拳挥过去。
云萝叠了叠广袖,欠身道:“是,太后也相信陛下能处理好此事。”
乔序的声音变得温和不少:“也请云萝姑姑转告母后,今日之事切莫操心过度,还是安心休养为宜。”
“陛下!”
一个灵巧的身影从暖阁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出来,即刻跪在乔序跟前。
“启禀陛下,穆小主醒了!”
“宛清醒了?”乔序眼底闪着柔和的光芒,那一丝丝欣喜与关切在他脸上显露无遗。
我有些惊讶,一向冰山脸的他居然也有这么温柔的时候,而且他还叫了穆才人的名字。
可为什么他就只叫我“皇后”呢?
“是,小主刚醒奴婢就来禀告陛下了,只是……”
只是什么?我忍不住朝前倾了倾身子,焦急地看着她。穆才人是我在宫里为数不多的好友,我自然也十分关切她此时的状况。
“只是小主知道自己没了孩子,就一直哭个不停……”
“朕这就去看看!”
乔序的身影像一阵疾风迅速略过。话音未落,他就已经走到了金镶玉象牙大插屏旁边。我也赶紧从敞椅上跳下来跟了过去,偏殿中所有妃嫔也都陆陆续续地跟着我们往里走。
他突然停下脚步,所有人都被他的动作唬了一跳,忙不迭也停了下来。
“皇后不许进去。”
什么?又不让我进去?!为什么?
我狠狠瞪着他,双手不停地在空中比划着,最终也只能把愤怒和不解捏成两个小得可怜的拳头。
他却对我的态度置之不理,只道:“没有人证坐实皇后谋害皇嗣的罪名,但皇嗣凋零也是中宫的过失。朕命皇后即刻前往太庙跪地思过,不到黄昏时分不准回凤仪宫。”
跪地思过?我有什么过错?这一切都不是我做的!
我也不想理他,放下了双手直径就往里走。比起他的无理取闹,我更关心刚刚醒来的穆宛清。谁知他竟伸手一把拦住了我,沉着声道:“皇后不得抗旨!”
我只有他胸口这么高,在他的威严下就像一只羸弱不堪的雏鸟。我不甘示弱,拼命地踮起脚尖,想让自己更高更有威势。终于,我的头冒出了他的手臂,我斜乜了他一眼,转身拂袖而去。
好人不与猴子斗,好人不与猴子斗。
我在心底默默念着这句话,以平息心中的怒火。玲珑见我回身而去,也赶紧跟了上来。谁知那蛮横的野猴又开了口:“谁都不许跟着,让皇后自己去。”
我停下脚步回身狠狠剜了他一眼。玲珑有些怯怯地望着我,我朝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告诉她我可以自己过去。玲珑也点了点头,默默地退避一旁。
我再次看了乔序一眼,转身一个人走出了翠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