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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白芍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冷冽，但殷无月不在意，他声音沙哑问，“娘子，这是我们的孩子吗？”
祝白芍已经走过去查看瘪着嘴，眼睛有些水汪汪的祝涤尘的情况，压根不理他。
昭青倒是对他笑了一下，可那笑容算不上友好。
殷无月自己给自己挖坑，昭青乐见其成。
在这样奇怪的氛围里，殷无月心口顿时紧张了起来，心跳愈见紊乱——那是他的孩子！他和祝白芍的孩子！
不知不觉他已经眼眶赤红，偏头看向轩窗，沉默着没说话。
千年时光于他而言如一瞬，伤过他害过他的人不是魂飞魄散，就是早已不在人世，殷无月曾经以为自己会独自一人修炼，独自一人渡劫飞升……
可是天道没有薄待他，让他得遇爱人，让他又有了血脉相连之人。
殷无月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在他眼下投下了一簇鸦青阴影，他忽然开口问了一句，“祝白芍，你恨我吗？”
“有恨。”
祝白芍是追求纯粹的剑修，爱憎分明，并不会拿一些乱七八糟的话糊弄他。
“不过比起恨，我更多的是无所是从……”
她黛眉轻蹙，目光扫过面前两个各有千秋，但都是人中龙凤的男子，口吻清淡，“大家都是修仙之人，追求的不都是渡劫飞升？”
“可是……你们现在是不是变了初心？”
她似乎是又在拒绝他们。
“不，我的初心就是想要离姐姐更近一点，最好是能永远陪伴在姐姐身边。”
昭青上前一步，眼底满是执拗，“姐姐说过我有仙缘，可我的仙缘，明明就应在姐姐身上啊。”
“姐姐才是我的缘。”
他早早就把她印在了心上，怎么就那么自卑，那么畏畏缩缩，不敢早点袒露心意呢？
等他回过神来，下定决心，姐姐差一点就要被人抢走。
说到底，他之前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突破两人的界限，他还是不后悔的。
因为不那样做，他就永远没机会，永远会被她当成小辈。
“我喜欢姐姐，自初见那日起……便情根深种，无法自拔。”
昭青也顾不得其他人在场，直接坦露心声。
“停一下……”
祝白芍止住他话头，看向殷无月，“昭青生出这种念想我能理解，那你呢？你又为何会在幻境中主动引诱我？”
主动引诱？
昭青神色瞬间冷厉。
他一直不知道幻颈第三世发生了什么，以至于祝白芍嫁给了殷无月，他只猜想是殷无月趁姐姐失去记忆哄骗，谁知道还引诱？
之前两人成了情敌，争锋相对，昭青几次差点死在殷无月手上，前者对后者都尚存着那几年教导的神秘前辈滤镜，而现在，滤镜轰然破碎。
神秘前辈教唆他主动出击，不顾人伦时一套又一套，结果自己同样用了不入流的手段。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