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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老人跟在左巅身后。在芝柏县，对于各类祭祀仪式流程，他算是懂得最多的人。
“左爷，他们想让你马上揭红布，我说不可。
需要选吉时，还要准备三牲等供品……”
老人小心地说着话，看到左巅抬手打断他的话。
“吉时……”左巅看着泥像。“我回来，便是吉时。”
“啊……”老人不敢反驳和违抗，只好道：“左爷回来，自然算是吉时。”
能活着回来，敢说不是吉时？
“我这就让人准备三牲等供品……”老人的话，再次被左巅抬手打断。
“不用其他供品，我有。”左巅想到银刀捉妖令牌里，还有一些妖魔尸体。
“啊？”老人不明所以。
左巅从银刀捉妖令牌里拿那黄鼠狼妖王的头颅，摆在了案桌上。
又拿出两个妖魔头颅，摆在黄鼠狼妖王头颅左右两旁。
“我为镇妖司校尉，又是捉妖人，既然这是我的像，自然当以妖魔头颅祭祀。”
老人愣住了。
“可是……可是……拿妖魔头颅作供品，自古未有……”
却有人抚掌大喊：
“好！左爷说得好！”
接着，赞同的声音此起彼伏。左巅听得出来，赞同的人多是家人被妖魔害过的苦主。
“左爷要揭红布了！”
“大家快来烧香啊——”
消息迅速传开，大家都向菜市口挤来，很快就让菜市口人满为患。
不是里三层外三层，根本分不出里外，也分不出层。
菜市口挤满，就挤到街道上。街道上挤满，就站墙头、屋顶……
很快，敲锣声有节奏的响起，接着又有鼓声擂响……
老人手拿一铃，按着他诵读祷文的节奏，不时摇响手中的铃。
现场，除了念文的老人，一片安静。
等老人诵读完，恭请左巅去揭红布。
左巅也不客气，将红布直接揭开。
一尊光头横汉，衣裳斜穿，肌肉如山包似怪蟒，脚踏妖魔，英勇凶猛，霸气侧漏的泥像出现在左巅面前。
好！
左巅差点喊出声来。
泥像的容貌刻画得与左巅很像很像。特别是嘴角微微上扬，蔑视一切妖魔的表情很是传神。
就是那光头……
就在左巅揭开红布后，他似乎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一股香火青气透过庙顶冲上云霄。
冥冥中，左巅感觉到泥丸宫里，多出一团淡薄的青气。
香火气！
左巅无师自通地明白过来。他似乎还能通过这团香火气，隐隐与眼前此尊泥像产生一丝联系。
难怪刚才总感觉红布下的泥像想揭开红布与他四目相对。
哪里是泥像这么想，分明是他自己想揭开红布看泥像的样子，反映在泥像上，自然泥像也想揭开红布，看他的样子。
有趣，有趣！
奇哉，怪哉！
北城门，除了守城的军伍，再无他人。
就连守城的军伍，也无心守门，而是站在内墙那边，看向菜市口方向。
“此时，应该是揭过红布了吧？”
“也不知这泥像能不能保我芝柏县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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