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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之焕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斟酌片刻垂下眼：“不太好。”
“怎么个不好法？”
“你求签的时候想问什么？”
崔越青扶着方向盘：“爱情。”
“……你和这男的从前有纠葛，而且不是好的回忆，基本是没什么机会能修成正果。”
“和我想的一模一样啊。”崔越青叹息，手指攥紧，“这么准，倒是更能体现刚才那个老师傅说的话没错，你会一直逢凶化吉的。”
没错，她确实是的。
那个侵犯她的邻家哥哥，在二十岁以前突发心脏病离世，他再也没机会害另外的人。
“哎，我觉得之前隔壁班那个江洲寒，他肯定也喜欢你，真的。”
“其实我也觉得，他对我太好了，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像一个女海王。”
崔越青哈哈大笑，风胡乱吹起她的发丝，冷美人难得也有张扬的一幕。副驾上的程之焕拼命摁住自己乱飞的蓝发，无奈得很。
“我很羡慕你的，好多人爱你。最开始我一点都不喜欢你，我觉得，怎么可以有人能过得那么快乐，好像从来没受过生活的苦。”
“后来呢？后来你也爱上我了。”
“那没办法的呀。”
女孩们在车上大笑起来，笑她们荒诞的初见，她们共同度过的青春，她们像灯泡和萤火虫一样，彼此相依。
程之焕想起远在海市的江岸，他曾经那么耀眼，在人群中闪闪发光，谁都喜欢江岸，没人不愿意和江岸做朋友。那是她的英雄梦想，是她从小一直想比肩的人。
现在她更愿意爱自己，年岁的增长不会削弱她爱别人的能力，心理的慢慢成熟更使她明白爱的珍贵。
她是在爱里长大的孩子，她的自尊和自信是旁人难以到达的高度。被爱是一件幸福的事，而她希望自己可以掌握幸福的权利，所以现在，二十三岁的程之焕决定，她要永远最爱自己。
一直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