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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过一场后,榴娘开始同傅春深讲起翠晚居的运转,以及京中各大家脂粉铺子的情况。
与傅春深猜测的一样,翠晚居靠的就是怀旧经典种类多这两项来笼络生意的。
而翠晚居独有的品类,虽然卖得也还好,但总归不如其他铺子,尤其是不如撷芳坊的有竞争力。
“不过我们这小门小店的,做到这样已经很好了,也有一批老顾客,够吃饭。”
傅春深此时没有将自己远大的抱负袒露,只说:“我自小就喜欢鼓捣些这些玩意儿,在平州也做出些胭脂,姊妹们也很喜欢。我在此托一回大,之后将做好的脂粉送来与榴姨瞧瞧,看能不能摆在店里售卖。”
曾经是救命恩人又是好友的女儿发了话,榴娘又有什么不答应的,道:“甚好,看来我以后可是得多给窈窈备上一份银子。”
好久没听过长辈叫自己的这个小名,傅春深掩面羞道:“那就多谢榴姨了。”
和榴娘再叙了一会儿家常,天色也不早了。
傅春深与之告别,采舟也提着榴娘给的石榴酒,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刚下了马车,傅春深的脚刚沾到地,就见到罗寄岚在府门前转来转去。
傅春深抬头看了看天,的确,他是时候下任了。
只是今日不出去与他那些朋友喝酒,而是回了府,可真是奇也怪哉。
而立于府门前的罗寄岚,回头看到傅春深,一甩袍子,没等傅春深上来,他就踩着府前的台阶,噔噔噔地下来。
他好像是一只刚长出獠牙不久的幼狼,正在学习捕食技巧,很有天分地将食物傅春深两爪子捕住,然后道:“深姐姐,你去哪儿了?我等了你好久。”
这可是傅春深第一次见罗寄岚如此黏人,黏人的对象还是她。
不知为何,傅春深应当是喜不自胜,却觉得自己浑身一阵发麻,忽地想遁地逃走。
她恹恹笑着,拉着罗寄岚往里走,避免自己和他被当成门房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在路上,罗寄岚也兴致勃勃地讲了一路:“你不知道,今日那许丰泉对我的态度可是大转弯,我还没按你说的套近乎,他就主动给我派了差事,午间还和我一道吃饭呢。”
傅春深道:“这是好事,得了许主事这位同僚的认可,想来你之后在车驾司也能好好办差。”
罗寄岚继续说:“深姐姐此言差矣,如今许兄可不止是我的同僚,算得上是我的至交好友了。”
今日傅春深刚刚去见了母亲的至交好友,现下她的丈夫又多出一个至交好友来了。
他倒是有本事,才不过几日,又交了个朋友。傅春深疑惑着问:“这是为何?”
罗寄岚看傅春深疑惑,反倒觉得奇怪:“这不是深姐姐教我的吗?投其所好,吃人嘴短,同病相怜。午间我与许兄一起吃饭,我谈及……孩子不孩子的事,许兄一下就将我引为知己了!”
许丰泉上午给的文书,罗寄岚很快就整理完给他过目,虽还是有几处错漏,但许丰泉也惊叹于罗寄岚办事的迅速。
触底反弹就是这么个道理。
从前什么都做得好的人,一旦稍稍有所疏漏,便会让人生出惋惜和讶异;但从前什么都做不好的人,一旦做好了一点,便可得到旁人的改观与夸赞。
正是因此,罗寄岚邀他一道吃饭,许丰泉也应下了。
而罗寄岚趁着吃饭的时候,同许丰泉闲聊。
刚开始罗寄岚说五花马千金裘,许主事毫不理睬,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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