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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彻底看不见寒冬的影子了,窗外成片的梧桐树叶翠绿成海,风一吹,明媚的阳光穿过叶子的缝隙,在地上留下斑驳的树影,就像一幅幅生动的光影绘画。
阁楼里,覃暮兮放下手中的画笔,神色恹恹的看向窗外。这些日子牧孜霄并没有回来,晓霖来过一次,不许她出去工作了,在家好好待着备孕。
备孕!备孕吗?她住在他家、被他养着,理应应该受他摆布。再加上最近的这些事,她连泥人的三分泥性都丢了,避免遭受痛苦应该听之任之的,可想到那个流掉的孩子,她的心就止不住的抽搐。想到那个孩子一丁点都不受他爸爸的重视,她就委屈的想哭。
李嫂敲了敲门,推门而进,“少夫人,少爷回来了。”
覃暮兮应了一声,麻木的起身。
她只穿了一件长袖白衫,浅蓝色的牛仔裤,头发散披在肩上,整个人都透着淡淡的惆怅,以及说不出来的木讷。
李嫂不得不小心的提醒,“少夫人,你先下楼换套衣服。”
覃暮兮点了点头,却在心里冷笑,这个李嫂就像大家族出来的嬷嬷,规矩礼教一大堆。她真怀疑,李嫂也是牧孜霄专门请回来整治自己的。
直到后来,覃暮兮才明白,李嫂所做的这些,比起那个大家族的条条款款,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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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半个月后覃暮兮第一次见牧孜霄,一身白色的休闲服,浅碎的黑发,俊朗的模样,浓密而长的睫毛极规律的眨动,优雅的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手中的文件。
身体被太阳光包裹,全身上下都透着遮掩不住的矜贵和儒雅,找不到一点那晚的癫狂,就好像那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
“站在哪干嘛?”牧孜霄放下手中的文件,抬头,疏离而略带克制的目光轻飘飘的落在女人的身上,一条简单的丝质裙子,既有着适家的宽松,又小有心计的露出好看的锁骨,带着调皮的性感。
牧孜霄的喉结不由自主的动了动,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皮质沙发,“坐过来。”
覃暮兮硬着头皮走过去,很规矩的坐到牧孜霄指定的位置,神情麻木的低着头。
牧孜霄还是从她过于乖顺的样子里嗅到了疏离和冷漠,仿佛因为太克制而显得很刻意,故意没话找话,“你都不问问我这半个月去哪了?”
“我不敢。”
牧孜霄嘴角勾出一个薄凉的笑,“不敢?”
“是,”覃暮兮冷冷清清道:“我不过是你买回来消遣的玩意,你喜欢就用用,不喜欢就放着,我有什么权利去过问你的事情。”
毫无波澜,不带一丝情绪的语气,却偏偏让牧孜霄听出了嘲讽的意味。
牧孜霄不禁轻笑,觉得她就像一个生闷气的孩子,“嗯,只不过你后妈给我打电话了。”
覃暮兮只觉得以前的一切如幻灯片在眼前闪现,刺痛的她连忙闭上了眼,心瞬间被提到了嗓子眼,两只手不安的攥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