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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正故意拿李家两兄弟来引话头,李虎也按照之前说好的,故作恍然的配合着嚷嚷起来。
“咱们愿意跟高兄弟去!”
“跟着高大哥到城里吃香喝辣!”
“老子这个好身板,天生就是厮杀的料!”
以二人为首,一大群后生少年,哄的一下炸开了声。山民猎户子弟,皆是身手矫健孔武有力。平日子年轻气盛精力旺盛,除去上山砍柴猎兽,还有使不完的力气,不晓得如何消遣才好。
一听得能进城当兵,可以做个正经行当,有个前途,而且顶头上司又是高岳这样的同村兄弟,一身本事连李家兄弟都佩服的,跟着他准没错。
有几个太过于兴奋,热血上头,脸红脖子粗,脱口而出便吼老子老子的,被自家老子吹胡子瞪眼,照着后脑勺便是恶狠狠得一下,登时醒悟过来,讪讪的蔫了下去,惹得周围一阵谑笑。
有那儿女心特别重的老人,拉着自家儿子、孙子胳臂。村正看他们迟疑的神色,便大声道:“姚家婶子,乔二嫂,那个,马老弟。”
他用手隔空一个个指点,“现今有条好路子,你们不要娃娃走。我可把话说在头前,回头别人家后生跟着云崧赶跑了胡人,为朝廷立了功,升了官,有了大好前程,到那时候,你们莫再来求我去找人家云崧走后门。”
村正故作不屑,转头冲着大家伙道:“坐在家里,富贵能从天上掉?也好,既然舍不得娃娃,那就把娃娃拴在裤腰带上过一辈子。”
家里长辈遮护着的几个后生,被一众少年哄笑,登时又羞又怒,涨红了面皮,挣脱了家人的手,忙不迭地往前挤,表示将紧密地围绕在以高岳为核心的队伍周围。
在村正的鼓动下,全村百十号青壮少年,慷慨激昂,颇有大好男儿踊跃参军的热烈势头。
村正很是满意自己的演说效果。看样子,大家还是把自己这个村中领头人看的很重。他再次让大家静一静,道:“来来,都不要吵,咱们也请云崧讲,啊不,是高司马讲两句。”
这一次,周围迅速安静下来,广场上忽然一下变得静悄悄的,无数双眼睛,带着期盼、兴奋、激动、担忧等各种神色,纷纷聚焦到高岳脸上。
高岳正惊叹于村正的好口才,见大家都目光灼灼地望向自己,他也调整一下思绪,想了想,剑眉一挑,便开了口。
“之前的事情,有劳村正已经和各位父老乡亲说过,我就不重复了。承蒙城主器重,委了我一个司马,我心中高兴之外,开始只是一味的怕做不好。但是,现在我却不怕了。”
高岳双目明亮闪烁,大声道:“因为我有众位叔伯婶娘、还有这么多的好兄弟的帮衬,我何怕之有?”
“各位兄弟看得起我,愿意跟随我,我高岳没别的话,自今往后,有我一口饭吃,兄弟们就不会饿着,不管将来怎么发达,咱们一世都是过命的兄弟,荣辱与共!”
一众跳脱的少年人,兴奋激动,频频鼓呼喝彩。人活一世,得不断有人帮扶、有人指点才能走得下去,人与人之间,讲究一个“互”字,什么都是互相的,你对我好,我才加倍对你。
那种一旦得了势,便翻脸不认人,又或嫌弃鄙视糟糠之妻、布衣之交的,还是会被大多数正直善良之人所唾弃。
高岳冲下面点点头,继续道:“兄弟们跟随我,愿意跟我出去闯一闯。咱们以后就是一个集体,不论今后走到哪里,到了什么地步,都要竖起咱们白岭子弟的精气神来,不可让外人瞧不起,更不可堕了父母长辈和先人的脸,可知晓吗?”
“说得好!”
这回,不光是李家兄弟、冯亮等一众少年人,连村正等各父老长辈,也都不禁动容,纷纷点头叫好不已。
就冲这些话,这胡家的云崧,是个心里正直的厚道娃娃。懂得感恩,晓得回报,跟这种人相处,不会吃亏的。原先一些心里还是有时忐忑的长辈,现在也多少放下了心。
“咱们在首阳县先站稳脚跟,磨炼自己。咱们今后的路还长远的很,但只要自己实力够硬,那么,咱们的舞台,终究不会局限于这么小小的首阳县,到时候,天下之人都会领略咱们白岭子弟的风采!”
“那些高官贵人,难道天生就有种吗?那匈奴国的大将中,有个叫石勒的,据说当年曾是最低贱的奴隶,如今已然称雄河洛!兄弟们,咱们有的是力气,也不缺脑子,为什么还是辛辛苦苦的过着日子?这是凭什么?”
“而今天下已乱,正是咱们大好男儿出力气的好机会。保家卫国,驱逐胡虏,没有人能踩在咱们头上,咱们自己的命自己掌握!”
“咱们团结一心,抱成一团,去挣下份好前程,也好让劳苦了一辈子的爹娘和家中长辈,享享后半辈子的清福,你们可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