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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洵儿从未听您说起过这件事。”
浮想着当年的苦战,视线中外公黝黑的脸上早已被皱纹爬满,他静静的看着流动的河水,骄傲的神色中斑驳着不舍与惆怅。
“都是陈年旧事了。魏国当年猛将辈出,着实在诸侯国中称霸了好些年。魏国的霍氏有一女子,横刀立马,异常凶悍,外公我与之交过三次手,都是她的手下败将。”孙先笑了笑,“打不过怎么办啊?就腐蚀她、策反她。”
“外公说的是外婆?”
季洵的外婆霍氏是季魏两国联姻的牺牲品,好在季洵的爷爷不贪图美色,将她赐给了年纪相当的孙先,才有了后来的美谈。但美好总是容易被破坏,二人成婚的第五年,霍氏难产,孩子憋死在了肚子里,她也血崩而亡。自此,诺大的将军府只留下季洵母亲一根独苗,孙先并未续弦,只与女儿相依为命。
“你外婆阿娆啊,是我此生见过最勇武的女人,白氏也勇武,却差点意思。”孙先捏着大饼,脑海里满是妻子的一颦一笑,“阿娆离开的时候才二十七岁,我如今已经五十七岁了,等泉下相见,也不知她会不会嫌弃我这个糟老头子。”
或许是离开黑风寨勾起了伤感,孙先说了很多过去的事,言谈间虽满是笑意,季洵却从他身上读出了无限哀伤。安慰的话无力且苍白,季洵仍旧说了很多,多到孙先嘟囔他啰嗦。
“许忠,你过来。”
昨夜,许忠率领亲信在南门力战刘氏士兵,救回妇孺二百二十六名,且其手下五十名亲信无一死亡,亦无重伤,孙先鉴于他的功绩和众人的担保,暂且宽恕了他通敌之罪。
“元帅。”
没有了往日的高傲和轻狂,许忠的头埋在胸口,不敢看他的脸。孙先笑他敢做不敢当,竟当起了绣花枕头,许忠缓缓抬起头,却抿着嘴仍旧不语。
“许忠,虽然你打算交出白氏的行为不佳,但动机却是好的。你能够切实站在山寨和洵儿的立场考虑事情,是忠,是勇,也是义,虽然对白氏而言是背叛。悠悠众口,难堵难调,你宁可头顶骂名也要为山寨和洵儿筹谋,我是感激的。”
“元帅,许忠只忠于少主和季国。”听闻孙先的肯定,许忠眼眶微红,声音很小却掷地有声,“引来刘氏是我的错,让大家流离失所更是我的罪孽,许忠不敢求得您和少主的原谅,只希望能够继续戴罪立功,您千万别赶我走。”
“傻小子,我为什么要赶你走?”扶起他,孙先道,“刘氏攻山寨一事,我已查清,错不在你。你放出鸽子的前两天,柳絮子就投敌了,所以你的消息不论是否传出,刘氏都会攻打山寨。傻小子,把心放平吧,别再消沉了,振作起来!”
孙先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正准备喊大家继续赶路,却被他直接扑进了河里。
“元帅!元帅!”
耳边是许忠声声哽咽的叫着元帅,冬日的坨子河冰凉刺骨,却难消周身的热血与感动。孙先环着他浑圆的腰,只道了声傻小子,便任由他将热泪洒在颈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