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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也没办法了。
下一刻纪许意念一动，视角陡然拉高，一座小城、一方小国、一州之地、一座世界，此刻他仿佛是俯瞰人间的仙人。
随后幻境中的时间陡然加快，纪许旁观了无数幻境生灵的一生，生老病死、悲欢离合，仅在转瞬。
下一刻，眼前世界陡然消散，梦湖重新出现在了纪许的视野中，此刻纪许眸中有光华流转，眼神前所未有的灵动，纪许的身形看起来也稍稍大了一些，差不多十六七岁这样。
先前环境中他似乎经历了上千年，但现实中实际上只过去了一息时间。
一息梦千年，俯瞰浮生事。
如此结果也在自己的预料之中，毕竟不是女帝亲自操控的幻境，能做到这种效果就已经很不错了。
但还是让纪许有些忧郁，原本还以为能借着幻境之力修复好自己神念的伤势，但现在还是差了一丝。
原本已经修养了三年了，只差最后一成，知道梦湖后还以为能够一鼓作气恢复好，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天真了。
纪许坐在石头上，双腿轻轻在水中晃着，扬起阵阵涟漪，然后看着周围翻飞的桃花发呆。
现在激荡的道韵还没有平息，湖畔的所有人此刻都还陷在幻境中。
因此梦湖周围此刻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平静。
突然，一名美妇出现在了纪许的身后，美妇身后九条雪白的狐尾在轻轻摇曳。
而在美妇出现的瞬间，纪许也回头望向了对方。
“苏族长？”
美妇微微躬身行礼道：“见过冕下！”
纪许转回了头，看向了波光粼粼的湖面：“你见过我？”
美妇笑着摇摇头：“我们妖族天生就对危险十分敏感，妾身又是无尘境的修士，感知远超常人。冕下如今并非全盛状态，自身气息控制有一丝瑕疵，因此妾身能从冕下身上感觉到一丝危险。
除了诸位大帝归元大陆应该再没有人能够让妾身有这种感觉了，而三年前恰好有一位横空出世的万法大帝妾身还没能见过。”
闻言纪许无奈一笑。
“不愧是苏族长，猜得不错。不过如今离开了镇魔关我就只是个普通的后辈修士，苏族长不必客气。”
闻言苏凉月娇笑道：“那之后妾身斗胆叫您一声小许了？”
“无妨，我本来就是晚辈。”纪许摆摆手道。
苏凉月摇头笑道：“修行路上达者为尊，修士寿元恒久，除了亲人，辈分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事情罢了。
再说了，大帝之位有限，所有修士都已经认定归元大陆只能有十二位大帝，而您突然出世，无疑是让所有无尘境修士有了希望，这样一来谁会不尊敬您？”
说罢，苏凉月紧紧盯着纪许，眼神有些炽热。
纪许掬起一捧水，看着水流从指缝缓缓溜走。
“那你们也应该清楚我的修行之法与你们并不一样。严格意义上讲我并不算是你们定义上的大帝境修士，只是在一些方面殊途同归，因此有着相当的实力。
我曾与其他几位大帝讨论过了，我的情况太过特殊，各种巧合聚到了一起才有了如今的结果，基本上不可能在现。就算是你们这些无尘境修士散尽修为，重修一轮也没办法。”
闻言苏凉月长叹了一声：“虽然之前也早有预料了，但不亲自确认一遍总有些不甘心，如今也算解开心结了。”
纪许抬起头仰望着夜空，轻声道：“你们倒也未必无法破境了。其余十二位大帝严格意义上还是无尘境的修士，只是在此方天地留下了自己的烙印，成为了此方天地的代言人，掌握了天地权柄，因此实力超越正常无尘境修士。
无尘境就是此方天地承载的极限，若想继续修行下去，只能离开此界了。现在的唯一方法就是摸索出下一境的修行方向，在具备脱离此界的实力后，去到另一方更强悍的世界，然后正式破境。”
“可这又谈何容易，归元大陆亿万年以来都没有任何人找到破境之法，我等无尘境修士短短十万年寿元根本不够看。”
苏凉月一声长叹过后便不再言语。